,要是並不喜歡,甚至一見生厭這可如何是好!
裴天舒這是還沒有做出決定,就已經後悔了的節奏。
裴金玉見她爹糾結的抓耳撓腮,遂提議,“明日,我單獨見一見代王,然後再說可好?”
就見她爹抓了抓耳朵,一副很尷尬的表情,說了句:“代王……他現在就在花廳裡。”
裴天舒起初是腦子一熱,就準備和代王好好地談一談,可如今不是又後悔了嘛。
怕他女兒多想,他趕緊站起來道:“嗯,我這就去打發他滾蛋。”
“不,爹,我想和他單獨說幾句話。”
花廳裡的代王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和尚打坐的狀態,越等越淡定。
忽地,聽見了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且由遠及近。他鎮定了心緒,準備打起百倍的精神來對付裴天舒,沒想到,來的人卻是裴金玉。
見她比見她爹還緊張。
他自己都納悶了,又不是沒成過婚的,可見了她就是一肚子情竇初開的情緒,總是患得患失的。
代王下意識站了起來,裴金玉順勢便坐在了他剛剛坐的位置,只因這裡的視野最好,一眼所觀的景象也是最多的。
裴金玉默默無語,看盡了能看到的所有風景。
一株株的金菊搖曳在宮燈下冷風裡,說不出的蕭瑟心緒。
跟來的嘉榮已將茶餅搗碎,放進了茶壺裡,待茶湯煮開,泛起了層層白沫,拂去白沫,才為長公主和代王各斟一杯,又不待人吩咐,便俯身退下。
這期間,裴金玉不發一言。
可是代王知道,她有話將要對他說。
隱隱的,有些忐忑,還有些期待。
裴金玉不知是在醞釀,還是在躊躇,她喝了整整一盞茶,再要自己伸手去倒之時,卻被代王攔住了,“夜茶飲的多了,晚間會難以入睡。”
裴金玉苦笑:“就是不飲這夜茶,晚間也會難以入睡。”
代王的心中一沉,只覺難過,思量片刻,說:“你想說什麼,但說無妨。”
“真的什麼都可以?”裴金玉罕見的調笑問。
代王答得鄭重:“真。”
“我說什麼你都能答應?”裴金玉也鄭重了起來。
代王想也沒想應了聲:“能。”
裴金玉就接著問:“你想娶我,甚至不計較付出多大代價?”
“就是付出生命也亦可。”代王說的很認真。
“那我要是說你就算娶了我的人,也娶不到我的心,你待如何?”
“等。”
“就不問問原因?”
“你說,我便聽。你不說,我不問。”
“不覺得委屈?”
“你嫁我可覺得委屈?”
“我若嫁你,並不會覺得委屈,只怕是……委屈了你哩。”
“你怎樣待我,我都不會覺得委屈,我也只怕委屈了你。”
你不知道,你僅僅是皺一下眉頭,我就已經難過不已。若是你受了委屈,我真不知應當如何處之。——此為代王的心聲。
而殊不知,裴金玉的心裡想的卻是:我既無心於你,又怎能安享你的情深!
於是,她道:“我家在朝中的情形我想你應當比我知曉的清晰,你想娶我,並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事情,如今且要看皇帝怎麼想了,也要看你的能耐了。”
這等於是在說“你想辦法到我家來提親吧,只要你有辦法就行”。代王陷入了狂喜,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道:“我知,你且放心。”
裴金玉又道:“先想辦法將親事定下來,成親的事情自然要等到我及笄以後才行。”
代王還是勾著嘴角說:“我知,你且放心。”
裴金玉還道:“親事定下之後,你只管先迎娶側妃進府,我爹這一邊我會和他講清楚,此乃我的提議,與你無干。”
代王的嘴角勾不起來了,頓時抬頭,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瞪著裴金玉。若是將才他在天上飄,如今就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自己還沒過門,夫君就已是小妾成群的。她說的那麼理所應當,若被他人聽見定要贊她一聲“長公主賢良”,可他的心此刻就如刀割。
這是該有多不在意他呀!
他此刻的皮是林鏨,他心裡知曉,她要是知道他的前世,不知又會怎樣?
可能連這待遇都沒有的吧,只會是寧死也不肯嫁。
他的心裡說不出的複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