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趙王一看,頓時迷了眼睛。
男人真是這世界上最難以捉摸的動物。她給代王一張笑臉,代王只覺她在犯賤。這會兒,給了趙王一張冷臉,趙王卻被她驚豔。
穆秋霜什麼懂的都不多,卻最是能懂男人看她的眼神。將將的挫敗之感一掃而光,轉而笑語晏晏:“貧尼告退。”
不告退還能怎樣,代王可還在亭子裡頭看著哩。
穆秋霜忍不住憤恨地想,若是剛剛站在亭子裡的是趙王,結局肯定是另一個樣。
直到穆秋霜走遠,趙王才漸漸回神,甩了甩袖子,只當根本就沒有剛才失神的那回事。他分的很清楚,像剛剛那種女人,對於男人來說,說好聽了圖的就是一個新奇,說難聽了就是玩物。
男人真正要娶的應該是裴金玉那種女子,不僅貌美如花,娶了回家還能如虎添翼。
是以,他有的時候根本無法理解他母后和太子的想法。
他母后是視他父皇的所有玩物如眼中釘肉中刺,防完了她們專寵,還要防著她們的肚子。要他說真不用這樣草木皆兵,像想要對付有了身孕已經不能受寵的純方,更好的辦法不是進諫,也不是胡鬧,無非是再給他父皇尋上一個新的玩物。
待他父皇對純方的熱度減退,再下手除掉了她肚中的孩子,如此才能高枕無憂不是。
還有太子,至今沒有子嗣,就連他母后都不知曉,不是太子有疾,而是太子妃專寵,還是被個不會下蛋的母雞佔了窩。
真不知道太子到底喜歡那個蠢女人什麼,想當初他就看不上肖家,聽說太子喜歡,歡喜異常,巴不得雙手奉上。
趙王面上也表現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也蹬上了秋麗亭,對代王道:“鏨弟,你見過母后了?”
代王搖了搖頭,說道:“我想了想,還是等著趙王哥哥一起去,如此趙王哥哥才不會被皇后伯母唸叨。”
趙王倒是不疑有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聲“好鏨弟,想的周到”,這就同代王一起往慈惠宮走去。
這一路上再無他事,到了皇后宮中同皇后說了會兒話。
代王心中有事,趙王比他還有事。
皇后想要留飯,趙王就道:“母后說留飯就留飯,怎知鏨弟是否與他人有約。”
代王在心裡罵了他一句“奸猾”,只笑不說話。
皇后便知趙王的想法,罵道:“是你自己有約,與母后直說又能怎樣,就知道欺負你弟弟。”
趙王也學代王只笑不說話。
皇后也不強留,還作勢趕他二人出宮。
此時不走,還待何時。
兩人告退,將出了慈惠宮,就有一太監撞在了代王的身上。
趙王罵道:“狗奴才,不長眼睛嗎?”
那李運連連磕頭。
代王握緊了手裡的字條,拂了拂袖子道:“算了,也沒什麼大事。”
趙王是真急著出宮辦事,再說了,挨撞的又不是他,代王都不計較,他又何苦去做壞人。
遂道:“下次走路小心。”
這就和代王急急出宮去,還特地將代王送到了代王府門口。
等到趙王的車駕離開,代王便轉身直接朝武陵長公主府走去。
好歹幸不辱命,就是不知那赫連解語的答案是什麼。
☆、第82章
雖說好奇;但代王是個極其守信的;將字條揣了一路,都沒想過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先看一看。
一見到裴金玉,就巴巴地將條子遞給了她。
不曾想,裴金玉也是個極其守信的,她也不看;直接差了嘉榮將字條送到了裴小七的藥園裡。
代王埋怨了她一句:“早知道你也不看;我在半路上就先看一看了。”
就聽裴金玉道:“這世上反正是沒賣後悔藥的;你如今說什麼都是白說了。”
代王啞然一笑,心知她至始至終都是這樣的脾性,所以才不敢開口跟她說他很後悔、悔不當初、懊悔無及等等這樣的話語。說了,能換來的不過是如剛剛的那樣一句奚落的話語。
若問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後悔的?
並不是衛嫵從城樓上跳下來的那一刻。
那一刻是完全崩潰。
後悔則比崩潰更要早,可能是劉錚開啟城門的那一刻,也可能比那還要早,說不定是吃了假死藥一離開她的那一刻起。
回首上世的那種痛苦,如今連問一問自己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