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在她前額的疤痕上面畫出了一朵紅色的芙蓉花,當真是芙蓉面上盛開芙蓉花,嬌豔不可方物,且那疤痕竟然一點兒都看不出哩。
接著那婦人換了一根更細的筆,又在赫連名花眼角處斜著畫了細細的蘭草,特地在她的眼周勾勒著粗粗的眼線。
這一套妝容畫下來,不比戲院的名角畫臉譜容易,可畫出來的赫連名花當真就和以往不同了,連整個人的氣質都與平常大相徑庭。
代王總結道:“胭脂都是特製的,單隻用清水根本洗不掉。”這是連外出都不用擔心雨水會淋溼了妝容,露出真相來了。
裴小七連連誇著大哥的女婿真給力,直誇得代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裴金玉就……算了,只要沒人逼著她和代王圓房生孩子,其他的隨他們說什麼都行。
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轉而問赫連名花找她來有什麼事情。
赫連名花頓時沒了笑臉,沉聲道了一句:“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是有關於純方菩薩的事情。”
☆、第104章
赫連名花關起門來和裴金玉說的事情;是一件陳年舊事。
因著假死藥的關係,她昏迷一月方才甦醒,醒來之後;有很多事情便記不清了。
關於純方菩薩動胎氣的前夜;赫連名花無意中瞧見她和一個男人,在佛堂邊上擺放香燭的貓兒房裡廝混的事情;是赫連名花前日瞧見別人去上香;陡然想起來的。
那事多半和純方動了胎氣有關;但事情已久,純方的孩子如今都快四歲了,再提也沒有什麼意思。
關鍵赫連名花還說了;和純方鬼混的男人穿的是太監的衣裳,且他二人還確確實實在做那檔子事情。
裴金玉心說,這就有意思了。
便說自己記在了心裡,還囑託赫連名花不要再告知旁的人。
然後,雙雙從裡屋出來。裴小七又和赫連名花商量了迎娶的事宜,赫連名花羞紅了臉表示,一切全憑他做主就是了。
喜得裴小七笑了一路,一回了武陵長公主府就找裴天舒商議此事。
沉寂了幾年,裴家終於又要辦喜事了,裴天舒要大辦特辦,要整個洛陽城都為之喜慶。
代王嚇慘了,心說,你就是我親爹啊,咱能不能不要這麼高調行不行!不是害怕高調死的快,這不是新娘子的的確確是打皇宮裡偷出來的,心裡有鬼,底氣不足嘛!
裴天舒說,我就不啊,就算赫連名花被認出來了,有本事皇帝就上錘子,沒本事……嘿嘿,乾生氣去吧!
這不是豁出去的意思,分明是有意挑釁好嘛。
裴天舒又說了,老子就是挑釁皇帝怎麼地,不服來戰。
代王:“……”這要不是老丈人,他能一巴掌打的這貨嘚瑟不起來信不信!
反正,沒過幾天,滿洛陽城的人都知道武陵長公主府要辦喜事了。
有人就問了,什麼喜事啊?難不成是長公主有喜了?
不不不,是忠義王的遠房兄弟裴小七要成親了。
至於裴小七是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知道啊。
那麼新嫁娘是哪家的?大家再一次面面相覷,然後在心裡低罵一句:忠義王不厚道啊,隨便拉了個人就說是他們家親戚要娶親,斂財斂的這麼光明正大真的大丈夫?
又沒過幾天,大家就又聽說了,忠義王是真丈夫也!嗯……就是去他們家喝喜酒的不止不需要帶禮,還發喜錢哦親。
到了五月初七這一日,武陵長公主府,甭管是府內還是府外,滿滿的全部都是人,不過真正的高門大戶沒有多少,畢竟裴小七是誰真沒幾個認識的,又不是忠義王的兒子,這拐著彎的親戚結婚也去,那每年各世家也不知會多出多少事。
是以,來的真的都是親朋好友,還有就是聽說了發喜錢聞訊趕來的普通百姓們。
領了喜錢還不想走的,自告奮勇端盤子那也行。
府裡頭的是滿漢全席,府外頭的就是流水席面,從中午開席,一直吃到昏天暗地。
到了鬧洞房的時候,裴小七挑開了紅蓋頭,露出了新娘子的花容月貌,到處有人大抽氣。
美呆了,有沒有!
360度無死角,有沒有!
因為新娘子實在是太過美豔欲滴,連帶著新娘子額頭上那朵刻意畫出來的芙蓉花,也成了婦人貴女們爭相模仿的典範。
這是一不小心,開創了美妝的新潮流。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