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保證他的心裡不會生出“同樣是父皇母后的孩子,憑什麼哥哥是太子可以做皇帝,而他就不能”的想法。
這也是皇帝急於生個其他兒子的原因,往往就是有潛在的“外敵”之時,原本離心的兄弟才能夠其利斷金,處於弱勢的那個才能甘心情願地去做輔政大臣。就像當時他和他大哥,如此那般的和諧。
很顯然,就連皇后也不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皇帝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眼神從代王的身上掃到了趙王那裡,道:“知道我今日叫你來所為何事?”
趙王頷首低眉:“兒臣不知,可是兒臣犯了什麼錯誤,還請父皇明示。”
皇帝敲了敲案几:“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前幾年一直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也依了你,可幾年都過去了,我問你你可找到自己心中所愛之人!既然不曾,為何又不肯依了你母后為你所尋的親事?”
趙王被逼問的一時啞口無言。
皇帝便又道:“我今日叫你二人過來就是告訴你們,不管你們願意不願意,趙王妃和代王側妃一定會有。”
趙王瞬間就哭道:“是得給鏨弟尋個妥當的,如此才能更好地照顧鏨弟起居。至於兒臣,我知父皇是為了怕太子哥哥難做,其實兒臣就是不成婚,也是可以出府自立的啊。”這是在避重就輕,隨便倒打一耙。
代王心道,恐怕他出府自立了太子才更加擔心。可他並不想參合太子和趙王之間的事情,遂只道:“二伯,你是要將妹妹賜給侄兒做側妃嗎?侄兒是很高興的,就是侄兒不明白妹妹為什麼不是正妃呢?其實侄兒無所謂的,不管正妃還是側妃,侄兒就只要她一個就對了。就是不知道妹妹她會不會因此而不高興。”
他說的很認真,就是差點兒沒噎死了皇帝和趙王。
皇帝心道,裴天舒的女兒就是讓她做代王正妃,他下聖旨的時候都得斟酌了再斟酌,主要怕他哥託夢揍他。如果是側妃,別說已經掛掉的他哥了,就是裴天舒那個疼女兒的刺頭,說不定真敢犯渾了揍他一揍。
再說了,長公主做側妃,特麼的是要讓王母娘娘下凡來做正妃嗎?
也就只有傻孩子才能說出來這樣的傻話了。
一邊的趙王則是氣了個半死,那位他也就只敢在心裡想一想,他這兒日想夜想,唯恐被人看出了心中所想,這位倒好,直接表明了非她不娶。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趙王有一肚子的反駁話不敢說出口,那邊的皇帝想了想,和顏悅色地道:“阿鏨啊,妹妹還小,可你已經不小了,先給你找個側妃跟你玩。等妹妹大了,那不是還有一個正妃的位置嘛!”
皇帝的話並不敢說死,他可不敢說“妹妹一定會是你的正妃”,他這兒答應了,裴天舒要是不應可怎生是好!他要是硬擺出皇帝的威儀說這事就得這麼辦,這不是生生就得和裴天舒離心。就連他哥在世的時候,也不敢逼急了裴天舒,換了他,那就更不能了。
代王表現出了一如既往的倔強,堅定道:“你要能找來和妹妹一樣的我就要。”
噗!皇帝內傷,這熊孩子的“一樣”,他早就領教過了,那得是一模一樣啊!
皇帝又不能說,你是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嘗過以後就會發現,關了燈,這女人真沒什麼兩樣。
趙王就適時哄騙道:“或者還有比長公主更好的呢!”
代王心想,老子不去招惹他,他倒來招惹老子了。那還能有他的好!
代王忽地一笑道:“趙王哥哥都不曾娶妻,我著什麼急啊!二伯,等你將趙王哥哥的婚事定下來,再為侄兒操心也不遲的啊。”
皇帝一想,也對,遂瞪著趙王沉默不語。意思是,看看,就因為你,連弟弟的婚事都耽擱了。
趙王:“……”TMD,林鏨他是真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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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連老天也能明白趙王的為難,將才還灰濛濛的天空,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場雪,起初是幾粒,漸漸就像鵝毛一般鋪天蓋地落在了這蒼茫的大地上。
因著趙夫子家中有事,請了半月的假期,裴金玉他們也有半月不用上學。她娘就抓緊了這半月的時間,讓她和弟弟們培養感情。
這會子,她娘還特別放心地將百威和雪津放在了雕山小築,自個兒去巡查庫房去了。這不是快到年關,身為王妃也得親自打理送往各家的年禮。
裴金玉讓佳柔和嘉榮看著在榻上亂爬的兩兄弟,自己只遠遠地看著。
對於弟弟這種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