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且伺候了兩朝的皇帝。也就是說衛單當皇帝時,他是太常,到了林青巒當皇帝,他還是太常。原以為他會在太常的位置上壽終正寢,誰知道……真是感謝裴天舒氣的及時,感謝莊寧問病的到位,感謝你們以及你們全家。
從太常到宰相,這個跨越是歷史性的。
肖太常,哦不,肖宰相表示有個好女兒即可一步到位,且步子邁的並不大,還沒扯到蛋。
他對著皇帝“咣咣咣”磕了無數個響頭,深情並茂地表示自己一定會鞠躬盡瘁,一定不會辜負皇帝的期望。
同他一樣站在列首的裴天舒表示,升職什麼的很弱,升上來的人可能是他的死對頭也真是弱爆了。如今最重要的是什麼,凡人們你們知道嗎?
最重要的是今天已經二月初九,眼看清明將至,什麼事情能比的過大老闆的身體更重要呢!
若說裴天舒從未將林青巒當做過朋友,這是不準確的。畢竟出生入死的情誼,千金也難換。
可若說裴天舒將林青巒當做知己,這也是不準確的。皇帝是孤家寡人,連對生生的子女都不一定有真愛,更何況是異性之交!他還沒傻到要將那樣立於高位俯瞰眾生的人當做知交。
饒是如此,一想起林青巒很可能快要掛了,裴天舒的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惆悵。
風雲變幻,世事無常。裴天舒是很信命的,既然他命該如此,誰又能替他改寫天命呢!
早朝之後,裴天舒如往常一樣回了武陵公主府。
忠義王沒有府邸,所有的公文也都是送到公主府前的“特別辦公室”裡,等待他的批示。
至於,那幾個跟著他瞎混的熊孩子,裴天舒也在公主府的前院給他們留出了一間特別的教室,緊挨練武場,還特地請了兩位頗有名望的老師,且一文一武。
他們學累了,可以去武場上練幾圈,練累了,就滾回教室繼續學習。這是將課程安排的滿死,以免少年人精力旺盛,總是老想著騷擾他女兒。
還有他女兒的教育問題,其實他有一個不怎麼敢實施的設想,就是想將女兒來個女扮男裝,也混在前院裡學習。
為啥不敢實施?
倒不是怕少年們騷擾,而是裴天舒害怕楚氏會用眼淚淹死他。
算了,新官上任需要捋順的事情太多,他女兒的事還是稍後再議。
裴金玉是不知道她爹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她,只顧著慶幸房子大了,有這裡、那裡等等好多個清淨的地方可以選擇,實在是太美妙了。
她可以一天換上一個地方,確保沒人可以打擾到她。
至於她要幹些什麼?
無非就是彈彈琴,看看書,日子過得不用操心,也沒什麼非得實現的夢想,不過就是閒散度日,做一個高貴的米蟲。
裴金玉本以為她會將這種日子一直過到死,冥冥之中卻在元會六年的二月初十這日起了微妙改變。
這日,她爹同前一日一樣起得比雞早,打卡上班去了。走之前,並沒有留下什麼特別的話,譬如今日有友到訪。
倒是楚氏特別叫人來交代,讓她上午什麼都別幹,要給她量體裁衣。裴家不論以前還是現在,衣服做的都很精細,初春的衣服早在去年冬天就已經做好,這是要做夏裙了。
裴金玉在這些小事上面,從不會忤逆她娘,用過了早飯,就徑直到了她娘那裡。
楚氏的身型幾年不變,也就是挑了幾個今年時興的花樣布匹做幾件新樣式的衣裙。倒是給裴金玉量身時稍微費神,按照她現在的身高又稍稍放大了幾許,且有幾套是放大個一寸,便另有幾套放大個二三寸。畢竟夏長有幾月,小孩又時不時的猛躥一頭,這是為了保證她時時都有得體的衣裳。
儘管如此,母女兩個還是很快量好了。
楚氏又不像別家的主母,得伺候家婆,管理小妾,她閒啊,便提議:“金玉,跟娘去賞花吧!”
反正怎麼著都是閒散度日,那就去吧!
只是如今不過初春,牡丹未開,薔薇不豔,倒是桃園那邊開了滿樹的紅粉桃花。
母女二人結伴而去。
吃吃茶,看看景,如此消磨了兩個多時辰。正要回轉的時候,有人來報,說是外頭來了個乞丐,非要硬闖公主府。
楚氏是個良善的,只道:“既是個乞丐,你給他些銀兩,打發了他就是。”
她的話音將落,就聽一個突兀的聲音在不遠處的桃樹上響起,“嫂嫂說的外話,小弟不要銀兩,就是來瞧瞧我大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