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耐性!”傅君漠一步步退到步殺身邊,猛地拔出插在他身上的匕首。看著我沉靜的臉慢慢露出恐慌,冰冷卻殘酷的笑意慢慢傳到了他眼底,“聽說,你的那個丫鬟,手筋腳筋全斷了……”
說著,笑著,匕首……慢慢滑向了步殺撐在地上的右手。
步殺低垂著頭,誰也沒注意到,他的身體忽而輕微一震,被長髮遮蓋的嘴角緩緩地,不可抑制地扯出一道絢麗的弧線。
“傅君漠!!”我駭然叫住他,槍握在手上,沒有半分偏差地瞄準了他,可是聲音除了顫抖,還是顫抖……,“我發誓,如果……如果,你那一刀下去……一生一世,我將罄盡我的一切,讓你生不如死!”
黑衣人忽然動了起來,密密圍在他四周,沒有半分空隙。剛剛傷我的老者,也警惕地注視著我,卻不敢動彈,顯是忌憚我手中槍的厲害。
“哈哈……”傅君漠忽然大笑了起來,看不到臉色,笑聲卻不若聽起來那麼欣然,反而愈加憤恨痛苦,“就憑你?除非,你現在就殺死我,否則,你憑什麼?”
銀白的刀光透過人縫在我眼前閃過,我彷彿看到了傅君漠惡魔般的笑容……心底有沉積的痛楚和仇恨,如跗骨之蛆纏上我,食指緩緩扣上了扳機……
如果,無法善良,無法妥協。那麼,就讓我徹底地殺戮吧!
“住手!”一道清亮悅耳的聲音忽然憑空插了進來。
眼前耀眼的光芒一閃,只見一個橘色的身影,忽然如鬼魅般穿梭入密集的黑衣人群,所到之處,原本嚴陣以待地人竟紛紛倒地。
“馬瑩燕?”我詫異地低語,口鼻中忽然聞到甜膩的花香,身體驀地酥軟,一下子癱軟在地。
我心中忽地一動,已知道這些人都中了她的迷藥。我狠狠咬破下唇,以疼痛減輕麻醉,取出懷中銀針,勉力紮上穴道。
此時馬瑩燕,應該說橙兒,已經踢開擠在步殺周圍的人,將他一把抓了起來,皺眉道:“嘖嘖~沒想到姐姐竟然會喜歡象你這麼沒用的廢物!”
步殺連瞧也沒瞧她一眼,甩手,撿起地上的汲血,一步一個踉蹌地走到我身邊。
“沒事?”他屈膝,頹然坐倒在我身邊,冷冷道。他……好象剛剛被紮了很多刀吧?現在竟然象個沒事人一樣,果然不是個正常人。
我拔出銀針,向一臉憤恨的橙兒冷冷一笑,才轉頭:“沒事!一種會對有內力之人起作用的迷藥,發作極快,但藥效不強。”
的!這丫頭明明在附近看了半天的戲,卻到現在才現身出來相救……剛剛在唱歌時對她留下的一點好印象,現在徹底作廢!
橙兒卻不看我一眼,快步走到低垂了頭在檢視傷口的步殺面前,狠狠踹了一腳,恨聲道:“喂!你這是什麼態度,剛剛可是我救了你耶!”
步殺渾身一顫,猛地吐出一口血來,原本就勉強支撐的神志開始迷糊起來。
我看著步殺的傷口流血更甚,一滴滴落到碧綠的草地上,橙兒卻仍一臉不依不饒的神情,冰冷的怒氣從心口慢慢積聚。
步殺的手握上了汲血,沒有內息,黑眸幾近失焦昏迷,我卻能清楚感受到他心中翻騰的殺氣。如果此刻他還有一點力氣,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本姑娘在跟你說話呢!”橙兒一張宜嗔宜喜的俏臉漲地通紅,從未被人徹底忽視過的自尊,她的腳抬起來,幾乎用上十分的力道,往接近昏迷的步殺身上狠踹過去……
“哧——!!”恍若無音的破空之聲瞬息響起。
我收回手,把倒在我身上,徹底昏迷過去的美女一把推開,跟著狠狠……踹下去的時候力道還是放輕了,冷聲自語:“有本事你再踹一下試試!浪費我的麻醉針……”
步殺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我慌忙點了他幾個穴道止血,可惜療傷的藥都在祈然身上。只見他呼吸均勻、沉穩,面色除了有些蒼白並無異樣,想來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果然是……生命力比蟑螂還強盛的傢伙。
我緊緊按了按泛疼的胸口,往躺倒在地上的傅君漠走去。
心慧的,自己的,還有……步殺的,新仇舊恨,我迫不及待地想跟你好好算算了呢!鑰國……皇太子!
我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一步步走向仍勉強維持著自己意識的傅君漠。
我手起,刀落,狠狠扎進他肩膀:“傷害別人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有今天?”
第一刀。他迷濛的意識猛然情形過來,卻因為我凌厲的一指,仍無法動彈,無法言語,只狠狠地瞪著我,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