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主,有的乾脆卷點財物私逃了。正在陶家眾人鬧得不可開交時,那江家卻又半路殺出,只說江寧友是因為陶氏安排不周而死,理當用她陶家的家產做賠償。這江家比陶家的親戚還狠絕,乾脆連鋪子房子僕人全佔了。江家勢大,陶家的遠親根本不敢惹,關厚勤平日所交的都是一干酒肉朋友,此時落井下石、趁火打劫還做不及,誰肯仗義執言?陶老爺生前倒有幾個生意上的夥伴,但人走茶涼,誰肯去為一個死去的人得罪氣焰正大的江家?一時眾人皆是噤若寒蟬,坐看陶家家產被佔。關明珠姐妹倆最後也不知去向。
屠蘇聽了只是笑笑,陶氏這就叫做機關算計,不但誤了卿卿性命,反倒把家產女兒也搭了進去。她泉下有靈,不知會不會氣活過來!她才不會管這些事,她不去推上一把已算仁慈了。按照關陶兩人的做法,她怎麼報復都不為過。但她想著,冤有頭債有主,陶氏雖然可惡至極,那關明珠姐妹倆也好不到那兒去,但畢竟兩人跟她沒有太大的仇怨。所以她也不再去找兩人麻煩,至於她們以後的命運如何,那就看她們的造化了。
再說那江家,江寧友並沒有親兄弟,只有幾個堂兄弟。他這一死,那些早就覬覦他家產的堂兄弟們便像群狼爭肉似的撲上來,將他家中的鋪子房子各式古玩字畫嬌妾美姬一齊瓜分完畢,爾後又將那些幫著江寧友為非作歹的小廝惡僕也拉出去賣了。屠蘇聽了解氣不已,這叫人賤自有天收。
時光如白駒過隙,天氣一日冷過一日。關毛關文的兩人的身體也漸漸恢復,林氏的產期也越來越近。
因為再沒有人來煩她,屠蘇也把心收了,一心一意的謀劃賺錢。關家食肆的各式火鍋燒鍋子以及烈酒米酒賣得愈發紅火,家中進項一日多過一日。
恰好那經紀行的張中人又來告訴她說,關林鎮東南頭有一處荒地要賣,共有三十多畝,裡面有一個山包,兩個池塘,十幾畝中田,十幾畝坡地,還有幾畝荒地,一共作價四十兩。屠蘇去看了一回,自覺很滿意,又抽空帶著林氏和關文等人看了一回,全家也都很滿意,她便做主買了下來。屠蘇又想著在食肆後院住著畢竟不便,便打算等開春時乾脆靠著山坡和池塘另建一座房子,這樣也寬敞些。還能擴大酒坊。她在家裡是做主慣了的,只要不是太離譜的,林氏和關毛關文沒有不答應的。
這一日,屠蘇正在家中刷刷點點的畫新房子的圖形。就見食肆門口有人探頭探腦,原來正是好久不曾上門的吳氏。
屠蘇一愣,不知這人此來何意,自從高氏和楊氏之事事發後,吳氏也自覺無臉上門,所以一直不曾來過。即使他們一家有事去村裡,見了面也沒沒說上幾句話。屠蘇倒也沒冷落她,臉上帶著笑意讓人倒來熱茶,招呼吳氏往屋裡坑頭坐下。
“三嬸怎麼有空來了?”
吳氏乾笑兩聲,眼睛迅速在屋裡打量了幾眼,說道:“大侄女,瞧著你們這屋裡也怪空曠的,怎麼沒添些傢俱?”
屠蘇隨口答道:“眼下還沒閒錢,等過兩年再說罷。”
吳氏趁勢說道:“要我說你們家也真是的,放著那現成的不要,還要攢錢去買。”屠蘇聽她話裡有話,停下來笑著看她,只等她往下說。
吳氏也不再拐彎抹腳,直接說道:“你爹和二孃留下的那些傢什,論理是不是該你的兩個哥哥接收?可眼下竟有那見錢眼開的人愣是將東西給昧起來了。”屠蘇知道她說的自然是何氏。
她臉上卻仍然露出一絲困惑道:“那房裡還有什麼嗎?我聽人說為了辦喪事不是都給賣了嗎?”
吳氏立即嗤之以鼻:“賣了?怎麼可能賣得完?那個女人早就耗子搬家搬到自個窩裡去了。前幾日回孃家時還穿金戴銀的去炫耀。路上碰到你的前二嬸,還將她狠狠奚落了一頓,兩人差點沒打起來……”吳氏越說越眉飛色舞,說到一半立即意識到自己跑題了,連忙將話扯回來,往屠蘇跟前湊近了壓低聲音說道:“大侄女兒,我聽你春紅她娘說,你爹出事的那晚,你說你要去齊嬸子家跟春紅睡去,她不讓最後偏給你安排到柴房是不是?”屠蘇聽到這話,心中一凜。臉上仍是如常,漫不經心的答道:“確有這事,她當時說,我身上戴著孝去別人家不方便,我一想也是,便按她的安排睡在柴房了。”
吳氏冷哼一聲道:“哼,這話你也信了?即便你不方便去你齊嬸家,難不成跟我或跟你妹妹們擠一間也不成嗎?我跟你說這事有古怪。”
第六十一章 夜半驚夢
屠蘇心中有所觸動,忙問是什麼古怪。吳氏故意賣了個關子,又朝她湊了湊,悄聲說道:“那日晚飯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