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關耀祖,倒也不急,她像那滴石的水滴似的,日復一日的去磨。她怕一人之力有限,又說動兩個兒媳婦並兩房的孫子孫女時不時的去苦窮訴苦。最終將老伴的心思全牽了過來。高氏和胡員外各懷鬼胎,私下裡沒少謀劃。只不過,高氏比胡員外更毒更狠,她在原先的謀劃裡又新增了一項:即把關毛關文和桑落也弄去胡家。她的勸詞一下子就打在了胡員外的心坎上:關毛關文兩兄弟一個十四一個十三,那都是幹活的勞力,先頭給他們一點甜頭先籠住心,日後只管當不要錢的長工使。屠蘇自然是留給胡員外的兒子的,桑落長相不賴,過了兩年隨便配給哪個富商員外當小妾又是一大筆進項。高氏替胡員外謀劃得週週全全,當然,自家的便宜也不少。他們一家入胡家後,關家的房、地、鋪子自然要收回本家……
關文將這些好容易打探來的訊息細細說給屠蘇聽。屠蘇不聽還行,一聽氣得五臟冒火、七竅生煙。這三家人打得真是絕妙主意。一個個為了自己的一已之私,將那麼將他們一家人給輕巧的打發了,順帶將她們姐妹倆的終身也給定了。她若是再忍,那就是一純種傻冒!
屠蘇聽完關文的話,霍地站了起來。
關文攔道:“你幹什麼去?”
“把全家人都召集了,把這些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們!”關文有些猶豫,站著沒動。
屠蘇說道:“若是不讓他們知道真相,以後再遭算計,又如何防備?我們是一家人,自然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種事情合當全家齊心協力,共御外賊才是……”
屠蘇的話沒說完,就聽門外的關毛激動的大聲說道:“大妹說得極對,我們是一家人就該有難同當。”他的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林氏、關毛和桑落一同進來。關毛的神色激動義憤,林氏臉白如紙,唇色發紫。桑落的眼中則閃爍著陰狠的光芒,就連緊跟在後面的關厚齊和蘇中晨也是一臉的憤慨和驚詫。
蘇中晨連忙作揖打千:“對不住,我實在是無心路過……”
屠蘇不介意的揮揮手:“這算什麼,反正你早晚得知道。一邊待著去。”
“現在我們來說說該怎麼辦?”屠蘇適時把話題又轉了過來。
“怎麼辦?”林氏先是喃喃自言自語,漸漸地,她的神情越發堅毅起來,她青著唇一字一字的說道:“娘就算拼了這條命,也絕不會讓你們去胡家過那腌臢的日子!”
“娘,我……”
“……”
話頭一開,眾人紛紛嚷嚷,各抒己見。屠蘇在一旁靜靜聽著,聽來聽去,她覺得林氏這人太正直,不擅長和這些陰險小人纏鬥,即便心裡再恨,也想不出那陰狠毒辣的招來。關毛更不用提,他能想到的就是上門拼命。關文似乎略有主意,但也只是揭穿這些人的陰謀而已,遠遠達不到懲罰的標準。憑什麼?他們做出這等骯髒陰毒的事情卻只得到這些不痛不癢的懲罰?等龜縮幾日風波平息後,又繼續出來興風作浪!他們一家還要不停的提防再提防?
她也要一勞永逸的解決此事,她要讓他們從此也翻不起浪來!關文打量著妹妹變幻不定的神色,心中明白,她或許已有了更好的計策。
屠蘇想了半晌,最後下定了決心,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她對著林氏說道:“娘,你最近精神不好,就別操心這事了。我和兩個哥哥都大了,這事就由我們來辦吧。”
“你們說是不是?”屠蘇對著關毛關文說道。
關毛率先答道:“好。”關文也回過神來連聲答應。林氏以手扶額,她看著似乎胸有成竹的女兒和越發穩重的二子,思索半晌,終於還是將信將疑的答應了。屠蘇當下並沒有將心中所想說出,她只推說要好好商議。
到了晚間,食肆裡的活計忙完時,關文便到了屠蘇的房裡。
“你給我說說你的計劃?”關文開門見山的說道。
桑落怕兩人趕她出去,連忙說道:“我也是關家的人,我也有份。”屠蘇看了看她,倒也沒出口攆她。她的嘴角掛著一抹冷笑,指指凳子說道:“你們坐下,我慢慢說……”
屠蘇依靠著桌子,語調舒徐的將自己的計劃全說了出來。
兩人聽完,當即呆愣在那裡,誰也沒有說話。
半晌,桑落才激動的輕拍手掌:“姐,太好了,你的腦子真好使。這才叫一石二鳥!”
關文沉默片刻,略略有些遲疑的說道:“這個……是不是太狠點了?”
“狠嗎?”屠蘇冷哼一聲,說道:“若論狠,該是他們才對。你可曾想過,如果此事真的發生,我們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