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喬的女人只有兩種,礙事的和有幫助的,而蘇語默正是那個擋路的巨石,醜陋而又礙眼。
蘇語默回視她的眼神卻是讓她一驚,三年不見,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女人,似乎變了,可是不管怎麼變,垃圾就是垃圾,終究變不成珠寶,自不量力的女人最討厭。恨只恨孫雅然太無能,要不然也不需要她親自出馬。
“還記得我嗎?幾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啊!”胡曼秋俯視著蘇語默,甚至幫她壓了壓被角,如果不看她的眼神,真是一派和煦長者的模樣。
“您也沒怎麼老,臉上皺紋還是那麼多,身材還是這麼肥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的夢境,烘起了蘇語默身體裡潛伏的血腥因子,蘇語默的回話毫不留情面。
蘇語默恨她!而這恨,從來不需要掩飾!
胡曼秋氣得渾身發抖,按著被角的手猛地抬起來,作出要揮向蘇語默的模樣,卻又忍了下來,緩緩放下,“三年沒見,你的嘴巴倒是更靈了,這次想要多少?”
“您覺得您兒子值多少?”被冷汗沾溼的內衣,黏在身上,蘇語默軟軟坐起來,直對著胡曼秋的目光說,“這次我不想要錢了,我想要人。我想好了,我只要下勁兒纏著他,他總有一天會娶我的,到時候多少錢還不是我的?”
“你!”胡曼秋氣極,描畫得精緻的臉上,表情因為抽搐而猙獰,“你還是真是什麼夢都敢做,我們李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怎麼可能讓一個乞丐進門!”
“我不是乞丐!”
“用錢就可以打發的不是乞丐是什麼?你最好知趣點,我們家李喬會和付氏千金付瑤瑤結婚的,跟她比,你真是連乞丐都不如!”
胡曼秋的話實在狠,如果這是在三年前,或者在昨天,她這麼對蘇語默說,蘇語默說不定會暗自傷神一會兒,可是今天,尤其是此刻,她不會!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原本屬於她的機會沒有了,柳子木出事了,她被家長誣陷了,每一件都足以讓她痛心,可是一起而來,卻反而讓她無畏。
就是啊,再糟還能怎樣?
她蘇語默一心想要低頭做人,也就撈到這些好處,還不如不管不顧地撒潑一回,儘管現在她痠軟得渾身無力。
“可是怎麼辦呢,誰讓您兒子豬油蒙了心就喜歡我這乞丐?”她像個無賴,憋屈了一天的心情,因為胡曼秋變形的臉稍微好了一點。
“蘇語默,那些照片你沒看嗎?只要我一個命令,你以後就別想在J市混了!”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您惦記著我啊?不過,我需要擔心什麼,只要有李喬在,誰能拿我咋樣?哈哈!”原來堵住別人的話這麼解氣。
“你!”胡曼秋再也忍不住了,揚手就朝蘇語默扇過去。
蘇語默沒有躲,因為有人已經抓住了胡曼秋的手,“媽,您該回去了!”
李喬的聲音很陰沉,那雙幽深的眸子卻一直鎖在蘇語默身上,第一次,蘇語默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擔憂。
他在擔心她,這個傻瓜,一個人生活了這麼多年的蘇語默什麼沒有遇到過,有什麼好擔心的?真是傻!
“李喬!”
或許是出於挑釁,或許是真情難耐,蘇語默猛地抬高上身吻住了李喬的唇。當著胡曼秋的面,圈住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住了他。
第二十八章
痛經痛到暈倒進醫院的,這世界上,恐怕也就蘇語默這個囧貨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那天在病房裡說的話,李喬到底聽到了多少。她算是徹底惹怒了胡曼秋,卻似乎討好到了李喬。
正如她所想,李喬很輕鬆就幫她擺平了體罰那件事,事後第二天園長就打電話來,旁敲側擊,讓她銷假去上班,可是蘇語默好像突然頓悟了一樣,反而跟園長提出了辭職。
咱不幹了!想想自己說這話時的口吻,蘇語默都覺得暢快萬分。
難得好朋友來得這樣興師動眾,蘇語默找到了偷懶的藉口,不做飯、不洗衣服,不出門,就跟一團爛泥似的軟piapia宅在家裡。當天晚上,家裡奇蹟般出現了一個姓陳的家政,蘇語默叫她陳嫂,事實是陳嫂在李喬這兒的工作時間,比蘇語默出現的時間要長,換句話說,蘇語默搬過來住後,李喬就減少了陳嫂的工作量,拿蘇語默當保姆使了,這個黑心的暴發戶,還真是算得精啊!
好吧,扯遠了。怎麼說現而今,蘇語默也是“奴役”著一個勞苦大眾的小資了。
咱成無業遊民了,可是無業遊民該幹什麼呢?
蘇語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