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呢,你去。”
赤風哪裡敢在這個時候去打擾尉遲隆裕?
赤帆這麼做,分明是連他自己也不敢。
果真,赤帆被他這麼一推,立馬就不說話了。
其他幾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那個膽子上前敲門。
“唉,不能再拖了。”
鍾伯則是看一眼緊閉的門縫,故意放大了聲音說道。
他此言一出,赤炎和青龍頓時受到啟發,只見二人飛快地對視了一眼,眼中都寫著一抹明瞭之色,隨即便一搭一唱地唱起了雙簧。
“是啊,的確不能再拖了。”
青龍緊接著鍾伯的話說下去。
其他人見此,皆是將目光投向他,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疑問之色。
“你說這可怎麼辦才好呢?眼看著暮姑娘都要離開都城了,我們陛下竟然還在大殿裡顧影自憐追悔莫及。”
接下來說話的人是赤炎,他與青龍皆是故意放大了說話的聲音,讓大殿裡的人聽見。
“頭兒,不是吧,暮姑娘這就要離開都城了?我怎麼沒聽說呢?”
赤風最是缺根筋,皺著眉頭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明所以地開口發問。
然而,他話音剛落,便被赤炎狠狠瞪了一眼。
而赤風見狀,頓時收聲,明白了赤炎的意思。
看來,他這是想著法兒逼陛下出來呢。
其他人見此,也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狀,但個個都捂住嘴巴不發出半點兒聲音。
“你當然沒聽說了,我才得到的訊息。”
赤炎繼續添油加醋,而後道:“這次暮姑娘可是跟莫未然一起離開,說不定她就要嫁給那莫未然嘍。咱們陛下努力了這麼長時間,看來又要輸給那小子了。”
此時此刻,他說的這些話,屬實可謂是大不敬。
但是,這種情況下,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要能讓尉遲隆裕出來,比什麼都好。
殊不知,從他剛才開口說那些話開始,尉遲隆裕就已經豎起耳朵仔仔細細聽著他們的對話。
是以,他這最後一句話話音還未落,王殿大門便陡然間大開。
緊接著,便見尉遲隆裕出現在門口,眼眸深邃面容冷沉地看著他們。
赤炎見狀,頓時渾身一抖。
不好,陛下還真的出來了。
那他剛才說那些話……
而赤風等人則是看了一眼尉遲隆裕之後,緊接著便向他投來同情的眼神。
眾人面兒上神色變了幾變,隨後,方才動作非常統一的,抱拳垂首躬身行禮,一氣呵成。
“屬下恭迎陛下。”
然而,尉遲隆裕對於他們的行禮,卻是不置一詞。
只是面色不佳地看著赤炎,隨後冷聲問道:“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呃……陛下,屬下句句實言。”
赤炎立刻開口回答,只是心裡卻是偷偷抹了一把冷汗。
天知道,這只是他的猜測而已。
要是尉遲隆裕知道這純粹是他瞎編胡亂造,用來激他走出大殿的謊言,還不知道他會怎麼懲罰自己呢。
“帶我去地牢。”
尉遲隆裕聞言,只目光幽深地看了一眼赤炎等人,方才開口下令。
“是。”
眾人齊聲回答,包括鍾伯在內,此時終於打心底裡鬆了一口氣。
旅店裡,月上中天,夜色正深之時,暮子妍正安靜地盤膝坐在床上,雙眼緊閉,安靜地修煉。
淡藍色的咒術結界將她整個人都包圍起來,閃爍著熠熠的光芒。
床邊的地上,小金正閉著眼睛懶懶地趴在那處打瞌睡,貓兒般大小的體型,屬實讓人很難看出它竟然是高階靈獸的化身。
今天,便是暮子妍用修顏術將身上的傷疤全部去除的日子。
也是她在都城逗留的最後一天。
明天,她便會與未然還有江馳一起上路,回凌天王府。
淺藍色的咒術結界裡,暮子妍執行起修顏術之後,那種清涼舒適的感覺頓時包圍在她周身。
她幾乎可以清楚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疤痕正在一道道修復,速度快得驚人。
很快,衣衫下面,因為前些天那場大戰而造成的傷痕,便都一一恢復了原樣。
潔白的肌膚,晶瑩剔透,彷彿從來沒有受過傷一般。
這讓暮子妍打心底裡覺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