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斯只有遺憾。遺憾給了思諾背叛的機會,遺憾自己最終還是沒有贏得思諾的忠心。
有能力的人往往有顆不安定的心,信任的同時也要承擔被背叛的風險。如果他當時多瞭解一些思諾,或許他會有更好的對策,他就不會受傷,不會失蹤半年。但是如果只是如果,背叛者必定要承受背叛的後果。殺死思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他必須做到!希望奇那裡能得到有用的材料。
真的有點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恢復。還有那個救了他的人,想知道,這半年來,都發生了什麼事?想問他失憶的他是什麼樣的?想問他為什麼救他為什麼收留他?總覺得那個人的答案裡有重要的東西。
所以,一定要找到他……一定!
絲蒂雯看著桌面上平放的幾張薄薄的紙,面無表情,當然,面無表情的她仍然是優雅美麗的。
“就這些?”
冰藍的眼眸掠過面前高大魁梧的手下,儘管體形相差懸殊,但是,顯然沒有影響到她的威懾力。
“是的!”
垂頭直立的男人即使額角已經滲出了汗水,也不敢擦一下。
最上面的紙片,印著一張看起來一點也不可疑的香港身份證的影印版,原本不甚清楚的照片經過影印後更加模糊,但是那個笑得有點傻的模糊臉孔,就是那天晚上救了她的兒子,但也對她表現出極度無禮的年輕男人。
她雖然出身高貴,但是,自認對黃色面板的東方人沒有什麼偏見──只除了這個人。
其實當時對於這個男人的長相,她沒有看得很仔細,因為整個心思都在自己的孩子身上。畢竟失去半年,原本就是心中的至愛,再次得回,即使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她也難免失常。
只記得那個男人不是很高,黃色的面板,十分年輕。可是當她禮貌的伸出手時,那個男人驚鴻一瞥的眼眸讓她印象深刻。
淡琥珀色的眼眸,狹長,晶亮,彷彿看不到底,充滿的輕蔑,充滿了不屑,那種睥睨一切的狂妄眼神是她生平僅見,即使當時以強悍,霸氣著稱的公公也沒有那樣鋒芒畢露的眼神。從那種眼神中,她明白了,那個男子不是因為不懂禮節而在她面前失禮,他是故意的!她還明白了,那個男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
他有什麼企圖?為什麼救了凱斯?為什麼照顧凱斯半年,卻不曾試圖幫凱斯找回記憶?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陰謀?
絲蒂雯知道,按理這個男人救了凱斯,因為救了凱斯也得罪了許多人,就算不將他視若貴賓,至少也要找到他,保證他的安全。但是,絲蒂雯不想這麼做。她根本不想這個人再次出現,出現在她的面前,出現在凱斯面前。
與其說是擔心這個危險的男人會威脅到凱斯,不如說是她本能的逃避,對於危險的本能的抗拒!至於什麼危險,她不是很清楚,但決不是通常意義上的那一種。那個人不會直接威脅到凱斯,威脅到李爾家族,但是,他所造成的後果可能比那更嚴重。
所以,她必須確保那個男人遠離凱斯,即使需要將他殺掉。
恩將仇報的做法自然會違背上帝的意願,但是絲蒂雯知道,即使會下地獄,她也在所不惜。這是她的本能,抗拒不了的本能,理智告訴她這樣的自己實在有些歇斯底里,但是,她不打算抗拒。
可是,殺那個男人,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少得可憐的資料,根本說明不了任何問題,連身份證都是假的,這些關於他的簡單描述怎麼可以相信?
他的屋子裡沒有搜出任何可疑的東西,這個人似乎憑空消失一般,也彷彿從未出現。
是什麼原因讓這個具有非同一般力量的男人選擇過這種生活?辛苦的工作,微薄的收入,廉價破舊的陰暗閣樓,廉價破舊的各式家電,那臺不知修了多少次,連後蓋都沒有的老式電視,恐怕乞丐也不會要。
明明可以過著連國王都比不上的奢侈生活,以這個男人的能力,但是,他仍然選擇這種艱辛的生活。
絲蒂雯無法理解那個男人的想法,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在那樣的地方生活了半年,總會心痛如絞。
她完美的凱斯,高貴的凱斯一向用的,吃得都是最好的,連衣服也不曾自己穿過,何曾受過這樣的罪?想到這裡,絲蒂雯心中的憎惡更濃烈了。
黎殤?那個男人的名字。應該是假的吧?否則怎會查不出他的背景。不過,她不會就此罷休,那個黎殤不能再出現在凱斯的面前,不管使用什麼手段,這是唯一的目的。
“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