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像隱身了一樣,任他用盡各種方法,怎麼也無法找出來。
即使凱斯始終相信,如果他要找一個人,就一定會找到,何況這麼小的空間,那個人就在身旁,如果找不到,只能說明──那個人並不存在。
但問題的關鍵是──凱斯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他的錯覺。他雖然頭部受傷,但是還不至於會產生幻覺。
他沒有告訴母親,一是因為自己無法證明,另外則是因為母親的反應了。印象裡不曾見過這樣急切的母親,她一向支援自己,不論什麼事,總是毫無保留的支援。她總是保持著她的優雅,連說話也從未大聲過,可是為了自己留下的決定,她已經抗議過許多次。
她似乎在躲避著什麼!或許應該說她正在試圖將自己與某種事情隔離!她所抗拒的東西,或者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抗拒的是什麼,就像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等待什麼一樣。那個男人是關鍵,那個救了他,卻在重重搜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的男人,是所有事情的關鍵。
凱斯的理智十分肯定,母親所作的一切沒有什麼不對。他揹負的使命,必須完成,這是個不能改變的事實!那麼母親是認為那個男人會讓他改變主意,離開李爾家?離開她?所以她會這麼惶恐!這麼失常!
可是,怎麼可能?他的使命就像是他整個生命的一部分,早已無法捨棄。母親,真的是多慮了!
不過就算母親不願自己找到那個名叫黎殤的中國男人,自己也是不可能同意的。就算沒有這份奇異的感觸,他也需要知道──自己是怎麼進得醫院?為什麼沈寂半年的血塊兒會突然破裂?這一切的一切,只有那個人知道。
所以,黎殤,他一定要找到他。
仍然是深沈的睡眠,夢境中的黑暗,溫暖而安詳。沒有什麼能傷害到他,因為,有個人在守護他。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依賴自己以外的人,會相信這個人能夠保護他,讓他不受一點傷害。他甚至一點也不排斥這種概念上有些示弱的想法。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還是孩子的時候,經歷的第一次綁架。雖然之前父親多次講過如果遭遇綁架應該怎麼做──作為一個孩子,只要聽話,裝傻,找到躲藏的地方,等待援救的人來。他並沒有完全聽從,他清楚,所有的人都不能依靠,毫無目的的等待無異於等死,不如靠自己!
他成功的殺了綁匪,逃了出來,即使受的傷足以致命,但是他還是撐到了援助的人來。
那以後他再也沒有想過自己也是可以依靠別人的。
溫暖的感覺越來越真實,凱斯慢慢睜開眼,意識到自己的房中有人。可問題是他竟然一點也不覺驚惶,這種感覺,的確是這些天一直圍繞著他的感覺,只是更加鮮明。
室內幾乎沒有一點亮光,只有電子儀器上小小的紅燈閃爍不停。即使凱斯的眼神很好,也只能看到依稀的輪廓。
這已經夠了!
站在自己床前的是一個男人,身形頎長,如此的熟悉,卻又如此的陌生,凱斯只覺得心跳如鼓,在自己的大腦還沒來得及下命令之前,他已經伸出了手。
肌膚相觸,立刻就是排山倒海一般強烈的慾望,那麼的強烈,那麼的直接!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慾望,他一向少欲,與女人做愛時一貫是溫柔體貼如同紳士!
他不該對這個男人有慾望,因為他很清楚他的性向,他對男人沒有任何異樣的興趣!
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他只知道,他現在想要這個男人,想將自己埋進這個男人火熱的體內!他只知道,如果他不對這個男人做點什麼,他一定會被自己體內的烈火活活燒死!
他記不得那個男人是否有過抗拒,他只是將他拉進自己的懷裡,順手一把撕開他認為礙事的衣服,當他的手正準備將褲子一併撕下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飛快的將它們脫下,他只是撕開了內褲。
然後,嘴唇與嘴唇相碰,那種熟悉的氣息讓他恨不得將眼前的人拆吃入腹。手熟練的滑進男人的股間,那種熟悉的緊緻讓他差一點爆炸。他決定自己等不下去了!
進入的時候,一直沒有出聲的男人溢位一聲隱忍的呻吟,他胡亂的撫摸著他,但是卻沒有停下,反而用自己所能達到的最猛烈的方式徹底的掠奪著被壓在自己身下痛得渾身僵硬的男人,然後俯身,將男人所有的怒罵,吞入腹中。
還是不夠,總是不夠,那種緊緻的,火熱的感覺讓他覺得連靈魂都能夠出賣。想這樣一直做下去,一直被這樣銷魂的感覺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