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下來了,眾人都鬆了口氣,有幾個僕人掩口竊笑,正好被她看到了。
秀眉輕蹙,自己的行為,真的不適當嗎?
翠玉沒好氣地走過來,她雖是個丫鬟,卻是這裡年資最久的,別館裡的大小事都是她在負責張羅,這未來的將軍夫人實在太任性了,居然一點當將軍夫人的自覺也沒有。
為了保護將軍的名譽,她自認有義務“叮嚀”小姐,修正她粗魯的舉止。
翠玉開始長篇大論地指出她不當的舉止,一下念她這不該,一下數落那不該,聽得蘇容兒頭都暈了。
她自幼生長在仙山,過慣了自由自在的日子,視世俗禮節如無物,而翠玉老對她說教,什麼三從四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笑不露齒、語不掀唇等一堆規矩,對她來說簡直不可思議,不禁懷疑這叢一平地上的女人如何活得下來,若是她,早發瘋了。
但話題只要扯上夫君,為了不讓夫君為難,她就什麼反駁的話都吞回去了。
“知道了啦,我下次注意,行了吧!”
“小姐明白就好,翠玉完全是為小姐和將軍好,咱們將軍是有頭有臉的人,往後將軍夫人的一言一行都會受到世人的注意,如今將軍打了勝仗,成了大功臣,更是名揚萬里,所以小姐的言行舉止不得不慎重,得多為將軍著想呀!”
“呃……是。”被翠玉一說,不知不覺她也變得拘謹起來,生怕自己的不懂事理真給夫君添了麻煩,只要是為了夫君,她什麼都願意做,也因此此刻才會乖乖收斂頑皮的本性,聽丫鬟糾正她的不該。
“哎呀,瞧瞧,小姐爬上屋頂,把身子和衣裳都弄髒了,若是將軍回來看到還得了?來人呀,準備熱水,給小姐沐浴。”
說完,翠玉拉著她往主房裡走去,沒多久,男僕搬來一個大木桶,其他婢女們則將木桶注滿適當溫度的熱水,並在水池裡撒些花瓣,融著熱氣,室內飄著淡淡的芬芳。
蘇容兒一見到此等陣仗,心下叫苦。
這雅緻的四合院別館裡,除了有數位傭僕負責打理內外,段御石還指派了個手腳伶俐的丫鬟伺候她,只不過平時她獨立慣了,什麼都自己來,也沒被人伺候過。
其他的,她還可以忍,但洗澡還要人幫忙,她實在不習慣,被每個人睜大眼睛看光光,就好像自己是一隻被拔光羽毛的雞一樣。
“我自己來就好。”她雙腳不住地退後,與那些虎視眈眈的黑狼——噢不,是丫鬟們,保持安全距離。
“沒有一位身分高貴的夫人,會自己動手沐浴。”
“我還沒嫁給將軍呀!”
“那就當作是練習。”
在翠玉一聲令下,丫鬟們一致上前,動作熟練地開始脫她的衣裳,害得她又叫又逃,偏偏房門口有翠玉在把關,她根本哪兒也逃不掉。
下一會兒,她就被扒得一絲不掛,只好趕快逃到木桶裡,躲進浮滿花瓣的溫水裡。
她的苦難這才開始呢!丫鬟們又是替她擦背,又是幫她洗髮,甚至還把她的腳丫子抬起來刷洗,害得她哈哈大笑,拚命求饒。
一場沐浴淨身簡直要她的命,她沒想到只是洗個澡,居然規矩這麼多。
好不容易折騰完了,一切卻還沒結束,丫鬟們在她光潔的肌膚上塗抹香精,除了是保養肌膚,也是一種儀式。
據翠玉的說法,沐浴淨身,把全身抹得香香的,是為了討好夫君,並避免把晦氣帶給剛從沙場上征戰回來的夫君。
丫鬟們七手八腳的將她光裸的身子全摸遍了,雖然她很不喜歡,但為了夫君,她忍下了,也儘量去適應。
抹完了香精,她的人也癱了,心想,這下子總可以穿上衣服了吧!
誰知,翠玉又下了道命令。
“伺候小姐去梳妝打扮。”
“什麼!”她瞪大眼,不停地搖頭。“你不會是想在我頭上插那些有的沒的鬼東西吧?”
剛來這兒沒多久,她就被丫鬟們抓去穿那些麻煩的襦裙和首飾,深深對那些東西感到害怕,因為一穿上那繁瑣又行動不便的服飾,她就不會走路了。
以往在軍中,她以男裝示人,從未穿過襦裙;即使在仙山,她也總是勁裝束褲,一來行動方便,二來她也沒必要特地打扮,因為三個師姐妹成天嘻嘻哈哈,就算妝扮得再漂亮,到頭來,活潑好動的她們也是泥沙一身沾。
即使現在,她也只是一身輕便穿著,將長髮綁了個簡單的髻而已。
只見翠玉一臉肅然,毫不妥協地回答:“迎接將軍回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