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我很害怕如果有天她不在了,我會不會再回到那片黑暗中去,所有人都不會再看到我。我很害怕。”
杜朗克安靜的聽著這個女孩子的訴說,雖然他不太明白她到底說的是什麼,可卻感受到了她心底的恐慌和無助。
良久,杜朗克對著吳宴扯起一個笑容。
“傻丫頭,別多想了。咱可以保護你們兩個丫頭片子,阿盞不會有事,你也會一直在我眼裡。”杜朗克說。
吳宴看著眼前的這個漢子,他笑起來不算好看,絡腮鬍子和通紅的臉頰也和吳宴所見過的美男們一點也掛不上鉤。可他這麼說的時候,吳宴卻選擇了相信。
某一刻,吳宴突然明白了,阿盞盲目又沒有理由的喜歡和信任。
一定要堅持下去。吳宴這樣對自己說。
在此後的幾天裡,吳宴一直堅持守護在阿盞的身旁。
開始時是給阿盞喂藥,後來喂不進去就用口渡。
阿盞的身體柔軟的就像一坨海綿,以口渡藥的滋味並不好受,可吳宴一句也沒有抱怨過。
或許是遠離了海水的緣故,也或許是藥物起了效果,阿盞的身體逐漸放緩了變化的速度,漸漸的,她的臉上也出現了一些類似於表情的搐動。
杜朗克出海去尋找湯宋羅了,無論是再大的琉璃海,他也要找到這個混蛋。
吳宴守著每天都有細微變化的阿盞,只能遙望著天空等待杜朗克和湯宋羅的歸來。
她輕輕的撫摸著阿盞的眉間,感受到阿盞冰冷的面板下沒有任何生命的跳動。
“阿盞,你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夢魘,才不願意醒過來呢。”吳宴這樣嘆息。
一連幾天過去了,杜朗克沒有絲毫的訊息,阿盞也就這樣一直昏睡在床上。
期間醫生又來過幾次,無非就是調調方子什麼的無用功。
只有最後一次,他說了句有用的話:“這丫頭要是再這麼睡下去,就算是有大人來了,恐怕也救不了了。”
吳宴送走醫生的時候,感覺自己連路都走不穩了。
有時候她都在想是否自己才是陷入了一場難以醒來的夢魘,才會這樣的讓她絕望。
此時此地,異鄉和陌生的人,都讓她感覺到無助。
吳宴嘆息著關上門,她告誡自己要相信杜朗克和湯宋羅,以及她一直信任著的阿盞。
就在這個時候,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卻阻止了吳宴把門關上。
一個風塵僕僕的少年站在門外,他穿著一件普通的麻布衣服,臉上裹著內陸人才會用的面罩,一雙眼睛卻亮晶晶的。
這個陌生的少年什麼都沒說,好像完全沒看見吳宴似的就衝進了房間。
他用一雙溫柔的眼睛注視著躺在床上的阿盞,然後終於笑起來。
“終於趕在他之前找到你了,阿盞。”少年說。
41。神秘少年
“喂!你是誰啊!”吳宴回過神來之後連忙衝進屋裡,她一把把那個少年拉開後,把阿盞護在自己身後。
“嗯?已經有了新朋友了麼?”少年並不在意吳宴的粗魯,他反過來打量了一下吳宴。
這少年的目光不似湯宋羅那般犀利卻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這雙琥珀色的眸子就像松脂一樣有著透明的色澤,但當它看著你的時候,卻給你一種遙遠的感覺。
彷彿這雙眼睛的主人,是從另外一個世界透過遙遠的天空在看向你一樣的感覺。
吳宴被這雙眼睛盯著看的非常不舒服,她皺了皺眉頭,咬了咬牙。
“你是誰?”吳宴的聲音冷冷的。
“這可不應該是你關心的問題。”少年回答。他的聲音和目光一樣給人遙遠的感覺,聽起來總覺得非常奇怪。
“如果你不想讓你的朋友一直躺在這張床上直到化成水,你就給我讓開。”少年的言辭中透出了些許不滿。他完全不想和眼前的這個丫頭片子多說什麼,但或許是某種教養的促使,使得他除了語氣之外其餘地方並沒什麼無禮的地方。
吳宴愣了愣,眼前的這個少年有種迫人的氣勢,與他的年齡看起來完全不相符。
“你!”吳宴握緊了拳頭。儘管她也怕的厲害,可此時此刻,只有她一個人能夠守護床上的阿盞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吳宴叫喊起來。“你這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雜貨給我出去!”
“讓開。”少年的聲音更加陰冷空曠了,他說:“我沒有多餘的時間跟你廢話。”
說話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