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看不見他,自然也就無從談起防備,立即被這一下打得橫飛出去,慘叫著落在地上,身上傳出一連串骨骼斷裂的格格聲,眼耳口鼻,都有鮮血狂噴出來。
徹底昏迷之前,他萬般後悔,自己為何沒有先調查清楚就莽撞地動了手,以至於又著了小丫頭那個神秘同伴的道。
看著地上如死狗般一動不動的兇手,晏行嵐拂了拂並不存在皺紋的西裝,才回身向林紫蘇剛剛離開的地方走去。
他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教學樓裡,一張牌照號碼被紙蒙起來的路虎便一個急剎車停在了昏迷不醒的兇手面前。
開車的人赫然是古爺。他興奮地指揮著手下:“快把他搬上來,順手把地上的血擦了!動作快點兒!不然學校的人要來了!”
至於同樣癱在一邊的林曉椿,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等手下把一動不動的兇手抬上車,他立即發動車子,像來時一樣,以至少一百二十邁的高速飛快駛離現場。
又過了幾分鐘,林紫蘇一行從教學樓裡走了出來。目光在現場僅剩的林曉椿身上一轉,再看到旁邊淺淡的血跡印子,林紫蘇唇角微勾:古爺這個人,果然能耐不小,自己才在躲進教室時打了一個電話,他不到三分鐘就趕過來把兇手帶走了。
向來活潑的董佳兒此刻卻是一臉蒼白,死死抓著她的手,驚恐地問道:“紫蘇,剛才那些人是怎麼了,瘋了似地追上來,又一個個昏倒過去?”
“這兩天氣溫這麼高,會不會是上學年時心理課的老師給我們分析過的那個案例:中暑後身體不適,思維遲緩,引發的群體歇斯底里症呢?”林紫蘇瞟了一眼昂首挺胸跟在旁邊的小威,煞有介事地找了個理由。她總不能告訴好友,是隻可虛可實的二貨老虎下的手。
因為這件事太過詭異,董佳兒立即信了她看似科學的解釋:“肯定是這樣,不然沒法解釋他們怎麼都一起發瘋了!”
這時,學校保安部的人終於來了。聽兩名女生說完情況後,不禁面面相窺。其中那個小頭領甚至還懷疑她們在說謊,但立即被林紫蘇淡淡一句話擋了回去:“你們不信的話,調監控來看啊。”
最終,這件事成為y大著名的無頭公案之一。校方事後反覆研究了監控不下百遍,卻依然無法從其中找出學生突然失控想要集體施暴原因。更無從得知,那名被沒有車牌號的車子帶走的陌生男子,為何會突然噴血倒地。
為免影響學校聲譽,校方最後採用了林紫蘇“因高溫導致身體不適引發的群體歇斯底里症”這個說法,火速了結了這件事情。反正,被帶走下落不明的那個重傷男人既不是學生家長,也不是學校工友,事發後根本沒人來找過他,也不再會有人關注這件事。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場還發生了另外一樁風波:校方剛剛將昏迷的十幾個學生與林曉椿一起抬上車,準備把他們送往醫院時,車子卻被一個瘦得皮包骨的男人,和一個造型非主流的十七八歲男生聯手攔下了。
強行拉開車門,這兩個傢伙撲在林曉椿身上,一個賽一個的嚎得響,眼淚卻一顆也沒有:“老婆啊/媽媽啊,是誰害了你?你傷成這樣,醫藥費只怕兩百萬都打不住啊!”
過來處理這件事的校長和教導主任一聽這話,心裡對這對要錢不要命的父子大翻白眼,表面卻不得不勸道:“你們是傷患家屬嗎?先跟我們一起去醫院吧,事故原因校方還在調查中,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治好傷者。”
“不行!不先談出個結果,我們是不會同意離開的!”
瘦皮猴似的男人正是林曉椿的老公,他今天陪兒子到隔壁的大專學院辦入學手續,聽說這所y省最好的大學出了事後便跑過來看熱鬧,才發現老婆也是受害者之一。但他卻不驚反喜,覺得這是個大賺一筆的好機會。他心道老婆皮糙肉厚,表面又沒什麼傷痕,肯定沒有大礙,生怕她醒後被查出只是清傷,便暗想得抓緊時間多訛兩個錢才是正經。
他裝模作樣地抹了下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隨即又鼓起了眼睛:“我老婆好冤哪,送兒子來報道,沒想到前腳剛進了校門,後腳就出事了!這件事肯定是你們校方的責任,你們必須賠償我們!”
“這位家長,事情的來龍去脈都還沒搞清楚,提賠償是不是太早了些?而且你太太還昏迷著,不如先送醫院——”
教務主任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瘦皮男人猛地打斷了:“不行!我看你們就是想推卸責任!我今兒把話放在這兒,沒見著錢,我哪兒都不去!”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聽到斥責,男人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