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之中無憎惡也無喜悅,剛剛走出來,雖然兩人離的還有些距離,但李一飛已經知道對方是奔著自己來的。所以他轉過去,靜靜看著僧人行進。
看不出年紀,可能四五十,也可能五六十,臉上卻沒有多少皺紋,身材精瘦,卻不顯得單薄。
遊人紛紛雙手合十朝僧人行禮,又或者是單掌豎起,微微彎腰,僧人也一一回禮,所以走到李一飛面前已經是幾分鐘後的事情。
“阿彌陀佛。”僧人停在兩米處,先朝李一飛行了一禮,李一飛也回禮,兩方見禮之後,僧人說道:“此處喧囂,我受師父之命,來請施主去禪房一唔。”
李一飛微微點頭,道:“勞煩大師了。”
心裡則是想到,看來自己釋放威勢有效果了,僧人也不多言,前頭帶路,領著李一飛走入一條小路上。
遊人紛紛側目,猜測李一飛的來,但誰也沒跟上來看熱鬧,大家只是覺得李一飛果然不凡,能讓大師接見。
當然,更多人不明白其中道理,能讓少林寺僧人接見的人不多,但也有一些,李一飛這種,屬於特殊的一種。
蜿蜒小路之後,李一飛便被帶到一間禪房之中,此時已經走了很遠,但畢竟少林寺很大,裡面究竟如何,普通人也不得而知。
僧人朝著他行禮過後,道:“施主,師父在裡面等著你。”
“多謝。”李一飛微微感受一下,屋子裡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氣息,只是佛氣更濃,僧人口說不謝,轉身離去,李一飛看了一眼四周,便走上前去,輕輕推開門。門是虛掩的,李一飛一推便開啟了,走進去,裡面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屋子,內裡大概是僧人的臥室,外間則是會晤參禪之地。
一個僧人正坐在蒲團之上,閉目坐禪,李一飛走進來,對方睜開眼睛。
這是一個比剛才那個僧人歲數更大的僧人,兩條眉毛都已經變白,甚至更電影裡看到的老僧一般,白眉很長,垂在臉頰兩側。
身著普通的袈裟,並不像李一飛電視裡見過少林寺方丈那般珠光寶氣,白眉僧人身材瘦小,坐在蒲團之上,更是顯得很瘦弱,但那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卻精光一綻,雙目好像掃描器,掃了一下李一飛。
李一飛雙手合十,微微彎腰,問候道:“大師!”
白眉僧人並沒有站起來,而是回了一禮,說道:“施主不必多禮,請坐。”
坐?屋子裡只有兩個蒲團,沒有椅子凳子之類的,李一飛略一想,便也不拘束,直接走過去,拉過蒲團,盤腿坐在老僧面前。
坐下之後,李一飛沒想好怎麼開口,總覺得這老僧高深莫測,他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任何危險的感覺,甚至連氣的氣息都沒有,但就是覺得這人會很勐,到是白眉僧人先開口道:“施主既然已經修到精氣內斂,為何還要外放?”
“為的是尋到大師。”李一飛答道。
“現在已經尋到了。”
“所以我也收斂了。”
兩人說完,有一個短暫的停頓,李一飛哈哈一笑,白眉僧人也不再板著臉,跟著笑了起來。
笑夠了,李一飛問道:“我來是有事相求。”
白眉僧人微微一笑,道:“老僧坐於禪房,從不問外事,何況少林寺乃是佛家之地,這裡都是方外之人,實在不知有何事能幫到施主。”
李一飛則道:“還請大師放心,我只是來問事,而不是惹事。”
“我早已放心。”
“那就好,那我也不繞彎子了,直接開門見山吧。”
“施主已經在繞彎子了。”
李一飛聞言特意看了一眼白眉老僧,微微頷首,道:“說的也是,我來貴寺,有兩件事,一是討教佛家真言,二則是想問一問言師一事。”
白眉老僧兩捋長眉抖了下,雖然幅度不大,也可能是他睜開眼睛的原因,所以李一飛看到了這個細小的動作。
白眉老僧呵呵一笑,喧了一聲佛法,道:“阿彌陀佛,施主所問之事,可大可小,老僧我可知道可不知道,我觀施主非凡人,坐臥之姿,都有高人之相,卻又一身血氣,不知為何?”
李一飛見白眉老僧一眼看出自己身上帶著血氣,愈發認定自己找對了人,便也不隱瞞,說道:“我曾在部隊之中待了數年,身上有血氣也是正常的。”
此言一出,白眉老僧才放心下來,他在少林寺中,是隱世高僧,平日裡只會再次參禪佛法,並不會理會寺中的事情,但一旦有類似於李一飛這樣的修行者到來,只能由他這樣的僧人來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