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悅的冷眯,“大膽王后,你可知罪?”
又是下馬威。
璃月朝太后拱手拂了拂禮,一雙美目暗藏冷芒,面上則謙和淡然,婉約輕道:“母后,璃月不知所犯何罪。”
這個時候還能如此沉穩,太后有些搞不懂面前的女人了,她態度始終謙和,令她抓不到半點把柄。
可是,她有個活生生的把柄抓在手裡,還怕南宮璃月不認罪。
想到這裡,她冷眼睨了睨面前從容不迫的女人,盛怒道:“好,你不知道所犯何罪,就由哀家來告訴你。”
太后說完,美目一洌,目光森寒如刃,冷聲道:
“都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進了沁家的門,你就是沁家的人,必須孝敬長輩,聽夫君的話,安守媳婦規矩。這裡可不是昊雲,不是你想怎麼就怎麼的。宮裡人人都知道,每月十五都要來宗廟祭拜先祖,不能遲到,不得喧譁,必須誠心誠意。你一來就遲到,已經犯了大不敬之罪。按律該打三十大板,打到見血為止。”
太后一說完,邊上的茵夢等都驚呼一聲,要打三十大板,還得打到見血為止,太后好狠。
太后一向陰險毒辣,手段詭譎,所有人都很是怕她。
在太后面前,整個沁陽國沒有人敢多說一句,除了王。
邊上的茵夢等已經嚇得瑟瑟發抖,生怕此事波及到自己身上,眼裡的得意也收斂不少。
不過一向得太后寵愛的東方瑾兒,則不懷好意的盯著璃月,面上雖然沒什麼嫉惡如仇的表情,心底卻對璃月恨之入骨。
“母后明鑑,兒媳初來乍到,不知道沁陽有祭祖禮節。”璃月說到一半,微垂眼瞼,繼續恭順的道:“兒媳來自昊雲,承蒙皇上親自賜婚,皇上給兒媳如此天大的福澤,兒媳竟然如此疏乎,只顧著照顧夫君,把祭祖一事給忘了。母后,此事是璃月的錯,您要打要罰,璃月全都認了。”
璃月說完,重重彎下腰,情詞懇切的朝太后拱身又行了個大禮。
眾人看璃月誠懇的態度,不由得瞪大眼睛,本以為她會羞愧難當,或者嚇得當場軟到地上,亦或氣沖沖的和太后頂嘴。
沒想到,她竟然恭謙的向太后認錯,雖然嘴上在認錯,說的話卻句句在理,透著淡淡不可反駁的王后威儀。
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頗有大家風範,令人不得不折服。
一看璃月這樣,太后也變得滿腹疑惑,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邊上的驚雅翁主見王后態度婉約,面上早就對她抱以同情,便朝璃月露出個和藹的微笑,一溜煙跑到她身邊,親切的拉著璃月的小手,轉頭看向一臉疑惑的太后:
“母后,誰能無過呢!昨夜是王嫂的新婚之夜,難免和王兄太過恩愛,忘了祭祖這件事。再說,祭祖這事不是需要姑姑們提醒嗎?晴姑姑、虹姑姑明知道王后會遲到,卻不提前通知王后,也不知道她們安的是什麼心。”
驚雅翁主瞪了晴姑姑一眼,繼續道:
“做王后的奴才,事事不為王后作想,反而讓王后遲到,誤了正事。王嫂初來乍到,難免有好多禮儀不清楚,所謂不知者無罪,再說她孤身一人,身邊沒有個貼心的人提醒她,一時疏乎也屬常情,說不定王兄太愛王嫂,抓著她不放她來呢?依兒臣說,沒有及時提醒王嫂的晴姑姑、虹姑姑才是真正該罰的人。母后您說對嗎?”
沁驚雅說完,臉上立即露出個可愛的微笑,笑意盈盈的看向太后。
璃月見她如此模樣,心裡也明白七、八分。
看來,這個驚雅翁主很得太后寵愛,不然也不敢在太后面前插話。
而且她說話很有分寸,溫和中不失禮儀,有理有據又不失威嚴。
這麼一說,太后臉上的神色更為複雜,而邊上的晴姑姑、虹姑姑,早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太后急急磕頭道:“求太后饒命,都怪奴才沒按時提醒王后,還望太后責罰。”
驚雅翁主都這麼說了,她們還不快求饒,一會有她們的好果子吃。
驚雅翁主為人直率單純,是宮裡朋友最多的人,她不僅深得太后喜愛,和王的關係也很好,所以大家平時都很尊敬她。
璃月萬萬沒想到,這個王宮竟然有人肯站出來替自己解圍,這個沁驚雅,小臉紅撲撲的,烏黑的眼睛輕眨,很可愛,給她的初次印象不錯。
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得慢慢觀察一番,再行決定。
聽了沁驚雅的話,太后收起眼裡的複雜神色,她是堂堂一國之後,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