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敗感湧上心頭,“可惡。”一腳踹飛身下的木箱,打量著腳下依稀可辨的腳印,順著追蹤而去。
一路上至少斬殺了三十隻自尋死路的劣屍。終於是鑽出了火營,但見袁麗華的腳印被行屍的腳印取代,直指遠處的密林。
秦鋒面色頓時蒼白,卻想到那些劣屍就像工蟻一般搬運屍骸,覺得或許還存在著一絲活著的可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作想間拳頭緊握,直向密林奔去。
然而數十息後卻再度停住。不必這海岸的沙地,密林裡的沃土根本就不覆有腳印。秦鋒哪裡擅得追覓之術。卻如無頭蒼蠅一般失去了方向。
愈是焦急,不過心中卻是愈發地冷靜,望向火光沖天的帥營,心中卻有了主意。“徐元信座下,還有那些遊俠,其中必定有擅長追覓之術的人吧。”念及此,秦鋒果斷向海岸方向奔去。
正此時,黑暗天幕終於透射出一縷微光。海平面映起一輪宏光。日熾焚海,將那天際的暗幕也驅趕而散。
正如世俗傳言說所那般,魍魎之物懼怕炎日。屍群如潮水而來,亦如潮水退去,包括那隻饜足的屍蛛。徒留下滿地狼藉,硝煙瀰漫的營地。
……
終於五艘舫艦,兩艘沉沒,三艘回港。猶然心有餘悸不得休息計程車卒們紛紛打掃著戰場。
且並沒有像秦鋒想象般,被傷的傷員沒有轉化作只具備吞噬本能的怪物。只是染上了隨行軍醫皆束手無策的怪疫。
“呃,好渴,誰來餵我一口水……”
“嗚嗚嗚,我的腳沒了。”
“我不幹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不要不管我,我會好起來的。給我三天,不,明天我就能站起來繼續作戰。”
……
絕望的氣氛將殘兵籠罩。疲乏不已計程車卒們搜尋著重傷者,不顧傷員慘嚎粗魯抬起。草草安置在毗鄰的破敗營地,更是讓人感到愈發心寒。甚至都無人為其止血治癒,任由其自生自滅。而那些本該照料傷員的船伕,囚軍,也是不得休息在打掃著戰場。
正當秦鋒唏噓不已時,一隊士卒突然出現奔走呼喝:“集合,所有卒士、遊俠都來將臺集合!”
頓時收拾好心情。想了想,秦鋒乾脆把上身的衣服全部褪去。露出一身的汙血與結痂的牙印抓痕。憑著記憶的方向直徑向將臺走去。
遠遠的便看見稀疏的人群之上,頗有城府的徐元信正忍耐不住的在將臺上來回度步。
停下,心中正組織著話語,身後傳來張進的聲音:“秦鋒,再看見你真是太好了。我還在四處找你呢。”
秦鋒轉頭望去,但見張進臉上塗著迷彩,身穿著皮甲、揹負著一把紅木長弓,欣喜地疾步走來,赫然一副獵手作扮。
“倒還真像一個狙殺者。沒想到以張進的性子會想出這種辦法,裝作弓手遠離前線陣地。”心中略有詫異,不過現在可不是閒聊的時候。拍了拍肩膀,“我現在另有要事,回來之後再與你細說。”霎時,留下一臉疑惑的張進,便直徑向將臺登去。
待三丈丈之外,秦鋒止住端正面色,心中再將計策理順。躬身作揖喝道:“拜見徐公。”
第三十五章欺騙
聽見隱隱有些熟悉的聲音,正背對著的徐元信轉過身見著來人,頓時怒髮衝冠。尤其是一想起此人臨陣脫逃,甚至讓自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丟盡顏面。卻是再忍不住,轉頭怒喝:“你還有臉敢來……”話剛開口,但見秦鋒一身的牙印爪痕與乾涸的血汙。頓時啞然連臉上的怒氣也是收斂,沒好氣道:“這是怎麼回事!”
裂開嘴角強顏諂笑,秦鋒指向那遠處的那座丘崖。
略有關切的神色浮現臉上,徐元信即刻追問道:“滄武呢!沒有隨你一起回來嗎?”卻意外的沒有提起袁麗華。
“是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嗎?”心中咋舌間,秦鋒垂下頭努力地眨著眼,回想著過去不愉快的經歷。勉強擠出了兩滴淚水,昂起頭作沙啞哽咽道:“犧牲了,滄武是個真正的勇士。他是為了保護靈媒戰死的……”三分假七分真,將自己與滄武的衝突掩去,又添油加醋的將事實篡改述說,尤其是加重了說解了滄武是如何的英勇。
真實的世界往往比虛假的故事更精彩,更何況是真假參半的情節。將臺之上,諸位站立的卒首、遊俠皆是一副感動之色。聽到關鍵之處時,甚至有人垂淚不已。
唯有徐元信一臉沉悶,一語不發。
介於此,秦鋒心頭稍有緊張地注視著徐元信,說話間思量著是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