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轉頭望去,卻是一眾未能及時撤離計程車卒被圍於屍潮之中。
必然是趁著其吸引,徐元信下命發動了攻擊的訊號。
當真是所言非虛,便是築基修士正面也休想抗衡的集束火力。秦鋒分明看見至少有二十餘尊亡靈巨人在炮火中化為灰燼,上千的行屍連同士卒被火海吞沒。湧動的屍潮前方猝然出現一片空白,而舫艦依然不分敵我的瘋狂傾瀉著彈幕。
袁麗華捂住小嘴,一臉的難以置信:“怎麼可以這樣!”
為何自己絲毫不覺得有些意外呢。事實SH路上一路風平浪靜,既無海賊、更無傳說中的海妖出沒。捨棄輜重不帶,反而裝備瞭如此多笨重的火炮,且還在其停靠的海岸作營,便已然猜到了此。
但真見到了這慘絕人寰的場景,數以百計的囚軍沒死在行屍手上反倒被自己人的火炮轟死。秦鋒不由搖頭,兔死狐悲道:“徐元信,還真是讓人不爽。”
此言一出,滄武卻像被踩著尾巴的狗一般炸起。抽出佩劍直指著秦鋒鼻尖怒喝道:“閉嘴!再給說我主公一句惡語,我就是打不過你,便是拼了命也要從你身上卸點什麼下來。”
臉頰一抽,眼中殺意一閃而過。秦鋒死死盯著滄武。數息後面色一緩,吐言道:“好狗。”徒留滄武怒髮衝冠,卻是不願因為此事與徐元信撕破了臉皮。
不過在蒼武看起來秦鋒卻是怕了,畢竟巫蠱解藥可是在自己的主公手上。嘴角勾起一絲譏諷地笑意,絲毫不理會秦鋒的唾罵,就好像當作虛張聲勢一般。
秦鋒亦是意味深長一笑,想必這條好狗還想著回去以後訕言讓自己的主公過河拆橋吧。不過祈禱吧,最好不要被自己碰上機會,否則還真不介意宰掉一隻狂吠的惡狗。
就當氣氛再度冷場之時……
突然又聽得驚駭:“游泳,它們在游泳。”
秦鋒回望,但見著殘存計程車卒逃入海中猶然不得安生,逐一被身後追來的屍群淹沒。而五艘舫艦,正在緩緩艱難調頭,而遠處波濤起湧似有個什麼身影在接近。從綻放的炮火看去,似乎是一隻被吸引而來的巨型章魚。
形勢驟然危機,徐公舫艦在其餘四艘庇護下脫離,向另一處安全的海岸駛去。
……
見左右夾擊,大有覆滅之勢。如喪考妣,“不!徐公的大計絕對不能失敗!所有人,都隨我前去增援!”只見滄武呵斥一聲,直徑轉身抓起地上的繩索便向崖壁走去。然數步之後,轉頭才發現沒有任何回應自己的動作。
秦鋒不禁啞然失笑:“呵呵。”但見哪一個士卒不是一臉極懼之色,這哪裡是去護主,根本就是給行屍添菜。而且徐公離去的方向正好相反,如果要過去,就必須要再度穿過營地。
怒瞪了秦鋒一眼,滄武轉過頭,怪氣森然道:“諸位皆食徐公俸祿,事到如今這是怕了嗎?”
環顧間被迎視計程車卒無一不是羞愧地低下頭,但還是沒人捨生站出。
氣極反笑:“好罷。”滄武自顧自走向崖壁,就當諸位士卒一臉輕鬆慶幸之色時,猶如捉弄一般又猛然回身:“人各有志,諸位既然不願意為徐公而戰我也不能勉強。容在下再問你們一句,願不願意為你們的家人而戰呢?也不怕告訴你們,徐公臨走之時便向副官下了命令,只要一年之內他沒有回去。你們所有的直系親屬統統流放到帝國邊陲做苦役。”
霎時間一片譁然,就連秦鋒也不禁皺眉。倒不是沒有懷疑滄武是在說謊,然而依徐元信這霸道的性子還真做得出這種事。
“放屁!我是為了皇帝、為了國家來尋的仙緣,可不是為了勞什子徐公。”
“嗚嗚嗚,我不想死啊。”
“好吧,我願意隨你去救援主公。但我只求遵守他先前許下的諾言,贍養吾等妻兒。罷了,和你說又有什麼用……”
……
一時間眾生相盡顯,絕望沉默者有之、委曲求全者有之、但更多的是汙言唾罵者。
秦鋒皆是漠不關心,只是望著緊咬著嘴唇一臉蒼白的袁麗華有些心疼。走上前去,蹲下身握住冰涼的小手。
反射性一般收回收。“沒關係,我沒事。”袁麗華眼角垂淚強顏道。
但聽滄武催促,竟轉身便要隨去。
“看見了徐元信的本性你還要去幫他?”秦鋒急忙上前攔住。
“恩。也是當幫助此次隨行計程車卒吧。”袁麗華微微搖頭:“雖然很悲傷,但我並不恨他。如果不是他我早就病死在那漏風漏雨的破茅屋內了。等來屍體長蛆、遭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