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女子似乎是神智有問題?不知是因為被困於此地太久導致神智崩潰,還是因為其他原因。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似乎可以避免一戰,甚至還可以得到離開這裡的線索。
想到此,秦鋒便試探性的小心問道:“那給你取個名字可好?不如,不如就叫丹華可好?”說完,秦鋒自己都覺有些尷尬。一時間竟有些啞口取不出名字,卻是靈光一閃脫口而出。丹華,卻是結丹之意。
“丹華,丹華。那我有名字了,我會好好記得再也不會忘記的。”丹華說罷,又是牢牢的唸了幾遍才作點頭狀示意記得了。
秦鋒見其一副純真如嬰孩的模樣也稍微放鬆了些戒備將雙劍收回。心中突然有了一個猜測,這丹華是不是因失憶而困於此的修士?
正當秦鋒思索之間,丹華卻是向前幾步靠近了秦鋒扭頭道:“你給我取了名字,我又該如何報答你呢?”
秦鋒又是忙後退幾步,卻是有些失態。急忙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套衣服遞給丹華,扭頭道:“你先穿上。”
丹華低頭,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秦鋒。卻開口道:“我不會。”
“你……”秦鋒愕然,竟覺有些不知所措。儒家的教義便是講究非禮勿視。便是修真之途,除了所謂的雙修之術,沒有哪部典籍不強調節慾,更是甚者要求禁慾,以免汙了道心。
正所謂君子不越刀俎,並不是說君子不可以殺生,瞧不起屠夫。而是在於,若是長久殺生難免沾上涙氣,長此以往便可能會對殺生而感到麻木,最後甚至會視人命為草芥便失了君子的德行。修士節慾亦是此理,以免浸溺於肉慾之中,迷失本心。也只有魔門的什麼雙修之術才講究縱慾吧。便是佛教的雙修之法,數千年來也因此一直都是修真界中調侃,攻擊的物件。
恐怕也只有意志淺薄之輩,或是自知此生無緣得道之人才會沉溺於聲色犬馬。畢竟相比於成就大道的窄門,千萬修士也不見得能有一人成功。而墮落的通途大道,卻是唾手可得。這也難怪了世間有這麼多的修士入了魔門。
秦鋒自然不是不懂變通之輩,利落的便給丹華穿上了衣服。
丹華嘗試著動了動手腳,皺眉道:“有些不方便。”說罷,竟想解開衣服。
秦鋒連忙制止,連哄帶騙這才讓丹華不情願的作罷。隨後又是與丹華交談起來,本是想找尋到離開這裡的線索,然而得知丹華的身世之後秦鋒卻是不禁唏噓。
原來丹華真如秦鋒所料一般,從有意識之時起便被困於這窄小的地底,雖然知道如何交流又會使得道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記憶存在,就如同被人抹去了一般。只有這地底數十具骷髏陪伴著,難怪當時秦鋒將骷髏殺掉之後。丹華的第一句話便是:你為何要欺負我的玩偶。難以想象,丹華是如何忍受住了這數百年的寂寞。
不過最令秦鋒驚駭的是當談到丹華是如何驅使這水母異蟲時,丹華卻是伸出白芷如玉的手臂。卻見根本沒有分毫脈絡,只見手臂鼓動,卻是異蟲從中破體而出,正是寄生在那骸骨之中的水母異蟲。
難怪靈識無法探查到丹華的存在,難怪第六觀反饋過來的是數以千計的生命體。因為丹華根本就不存在,而是數以千計的水母異蟲驅使著這具肉體在行動。
剎那間秦鋒竟覺有些恐懼,不知此時是在與誰對話,是丹華呢?還是這水母異蟲聚合一起而形成的意識?
當務之急,秦鋒問道:“丹華,你知道這裡出口在哪裡嗎?”
丹華緊緊跟在身後,上下打量著秦鋒說道:“出口?沒有出口。”
無奈,只能逐一去檢查每個房間,終於一個迥然不同的石門引起了秦鋒注意。
房間不過百平米,但三丈衝頂高的橢圓形書架上滿是積灰的圖書與玉簡。
心中欣喜,秦鋒順手取過一本,正要翻閱。卻驟然在手中風化,暗道不妙,再取過數只玉簡。識念探入,只有一片混沌。時間的侵蝕,早已將傳承都為之葬送。不由長嘆一聲感到惋惜,只能期望再仔細尋找,是否還有完好保全的典籍。
不明白秦鋒臉上凝固的表情,丹華像模像樣模仿著,撇頭道:“上一次我進來的時候,這些書都還可以翻看,那些玉簡也都閃閃發光。”
秦鋒頓時欣喜道:“你以前看過這些東西?”
丹華答道:“看過。”
嘴角不勾起笑意,雙手緊握。秦鋒再追問道:“那你能告訴我上面都寫著什麼嗎?”
丹華又是淡淡回道:“我不認識字。”
浮於面色的喜悅頓時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