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就要被霧狀的魂息侵來合攏。果斷,秦鋒抽身退走,同時橫握骨劍護於身前,就像有一道無形的護盾庇護,吐息而來的錐形魂息,紛紛於一丈之外散去。
眼見荒魑重創剖開的首級再度癒合。
“比想象中還要難對付。”秦鋒又轉頭問道:“像先前那一擊,你還能使出嗎?”
手中緊握劍身未有尺長,雕刻著星陣的斷劍。白浩咬牙森然道:“自然!”
如何看不出是在強撐。秦鋒沉默。
痛苦,尤其是先前過載運轉靈力,丹田更是絞痛得厲害。但此時荒魑也絕對不好受。
現在就看誰更先支撐不住!
正當秦鋒準備再度殺去。一位攔腰斬斷的鬼魅在地上爬行著上前:“告訴我,為什麼你們要闖入我的巢穴。即使要分個你死我活,也至少讓我打個明白吧。”
一隻下級鬼獸,居然有如此高的神志。是天賦神通嗎?
掩飾住心中驚愕,秦鋒說出訴求:“我來找一個人,她現在應該就在你這裡。”
“所以呢。你們就大鬧我的巢穴,還將我擊傷?”頓了頓,荒魑透過只剩殘身的鬼魅再道:“如果人還完好無損的在我這,你又能拿出什麼交換呢。”
寸步不讓,秦鋒回道:“你的性命夠不夠?”
“桀桀。”鬼魅森然厲笑:“看來你是覺得勝券在握嗎!”說話間,那幹縮的瞳孔猝然注意到了秦鋒手中骨劍劍身末端的鬼篆紋字。
寫作弱水,讀作冥河。
這把骨劍是由冥河之水淬鍊,難怪魂息都會為之避退。
變臉一般,鬼魅一臉兇相換作愕然:“不可能,嫉惡活人的冥使上尊居然會為一個活人量身打造冥器。你是誰?”說罷,作果然之色猜測道:“你是他的後裔嗎?”
“一隻妖獸還學著人類玩弄心機,還早上五百年!”秦鋒心中嘲諷,斷然搖頭:“不,我冥使行駛於陽界的代言人。今日前來所尋之人,也正是由冥使的命令。”
“……”荒魑霎時沉默,不知真假,但這活人手中的劍卻是真的。
看得出是有些忌憚了,秦鋒正要開口再恐嚇。
荒魑終於還是選擇了退步,訕笑道:“不過就是一個誘餌而已,為何你不早告訴我你的真正身份呢。”說罷,四面凸起的****破開,卻是困著一隻只形骸虛實的鬼魅。
環目四顧,一眼便發現了記憶中的容顏,秦鋒即刻戒備靠近:“張宓。”
“就她麼?”荒魑很是爽快的鬆開了束縛:“活人,我已經履行了約定。你也該離去了。”
秦鋒急忙接住從肉壁上落下的鬼妻,沒想到冥使的名號比劍還要好使。戒備地抱起身下比意想中還,輕曾今是自己妻子的女人。
秦鋒轉過頭,對猶是一臉慍怒的白浩勸慰道:“我們走吧。”
鬼族本無需呼吸,白浩的胸腔卻因憤怒劇烈起伏,良久,才咬牙森然道:“我們還會再見面。下一次,可不會這麼輕巧了。”
荒魑森然冷笑:“揀了一條性命還不知足嗎?”
噗。
手中斷劍一揮,一道劍芒將半身鬼魅斬作肉糜。白浩斷劍直指著荒魑本體:“你的死相,會比這更加悽慘百倍!”
荒魑又是藉著一顆地上的人頭出言:“快帶著你那位蠢貨離開,不然我可要後悔了。”
秦鋒急忙探出一隻手拉住白浩邊向又重新開啟的出口走出邊說道:“別作口舌之爭了,快走。”
白浩冷著臉一言不發,但好在終於沒有魯莽。
“代我向冥使上尊問好。”愈走愈遠,身後傳來荒魑沉悶的問候。
又聽得窸窣的怪異聲響,秦鋒轉頭看去。
那血肉構築的人形回到了肉團之中,血肉模糊的獨眼又變化成一張巨嘴,伸出幾根奇怪的觸手在空中舞動。
空間竟為之撕裂扭曲,透過其中秦鋒隱隱看見了一個村莊。觸手又隨後從禁錮的****中拖取了五個鬼魅,探入空間裂縫……
自恃甚高的白浩似乎對於失敗難以釋懷。但見秦鋒面色有些難堪,慫恿道:“如果現在你後悔了,我們現在還可以回去殺了它。”
不為所動,秦鋒定神回道:“我有種直覺,即使我們聯手,能勝過它的機率也不會超過二層。”
白浩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二人沉默良久在****的通道中行走。白浩突然開口:“你要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
見著蕩然無存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