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霎時攥回鎖鏈,解開束縛的怪鳥只不住撲向了留下的風蛟。
哀嚎聲中,風蛟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敗,數息的時間便化作血雨裹夾著骸骨、鱗片墜落大地。
蜉蝣盾,終於也再難以支撐發縛的壓迫,密密麻麻布滿了龜紋。秦鋒一手摟住趙懿雯,雙目一凝。
熵儀眼,啟。
正見虛青亦是探手作虛握。
轟!蜉蝣遁崩散,壓迫到極致的發縛再度擠來。
熵儀眼——滅。
嗡。
目視之點,烏黑的髮絲枯敗擴散。手腕抖動,再界離劍作旋卷飛撥開凋零的髮絲,挾著趙懿雯遁出。
虛青詫異著,撫著自己凹陷縫上的眼眶,“呵!有趣,你的雙眼睛我也要了。”
見著秦鋒眼角浸血,趙懿雯掙開,“秦鋒,讓我來。”再祭出了蜂刺、蠍蟄二把飛劍。
越過身制止了趙懿雯的魯莽,“顧不得了。”秦鋒橫舉起左臂,解開封印喚醒沉睡的窮邪。
霎時紅色的光芒從秦鋒左臂照出甚至讓空間都在空間扭曲,駭人的低吟在從中發出。
一臉的玩味的虛青面色終於嚴肅起來,“這是……”霎時又見天際蒼穹出現了一大片黑點。鳥群?不,是一群修真者。
趙懿雯亦是察覺,急忙交道:“秦鋒,狂信者趕來了。快收回封印。”
翻騰的髮絲被召喚,素裹著乾瘦的身軀,虛青嗤聲道:“哼,就這樣吧。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面的。”說罷,便化作黑光遁走,餘下的蛇僕面面相窺,急忙跟上逃走。
不屑留住幾個奴修撒氣,叫住了欲要追擊的狂信者們。秦鋒陰冷道:“哼。樊陰,我不會饒了它!”
趙懿雯後怕地應和道:“連巫神殿的大巫都請來了。以樊陰狹傲的性子,絕對是想憑此除掉我們,當作它的投名狀。我也是跟蹤那群蛇僕,被引到了伏擊之地。若非是我發現了端倪,恐怕……”
“你先回去安心養傷。”接過送來的青鸞讓趙懿雯坐上,秦鋒微眯著眼,森然道:“羅琦正跟蹤著樊陰,它逃不掉的!”
安撫著趙懿雯,秦鋒又閉目感知著信仰之源傳遞資訊,召喚所有外出的狂信者在五個時辰內迴歸據點。
睥睨四顧著靜立天際的近千狂信者,秦鋒舉劍喝道,“現在,我們有新的敵人了。是背叛者,他們必將為之付出代價!”
浩浩蕩蕩,二個時辰後,再返回了據點。再得知了趙懿雯的傷勢無礙,秦鋒也終於放下心來。
等至五個時辰過去,將集結的二千三百眾的追隨者集結完畢,並將樊陰叛亂的訊息再一次詳細說出。相比於服用散修的錯愕,狂信者們無不是群情激奮,用言語、用誓言,表示著心中的怒火!
秦鋒矗立在巫族傾斜的神臺上,俯視著下方廣場上的追隨者們作著慷慨激昂的宣講:“……如果我們不能對背叛者降下懲戒,我們又如何直視我們內心對神明的忠誠!”其實無用言語,再自己將神諭下達,識海中的信仰之源就已經能夠感受到狂信者們的共鳴。但凡是講究師出有名,必須要說服座下座下附庸的散修。雖然這對於苦修聞道只講的散修們來說,再激昂熱血的話也不會蕩起其內心一絲漣漪,但至少表面上必須如此。
一炷香後,號角吹響。秦鋒憑著再度羅琦傳來的情報率軍行去。
而千餘修行者,或玉簡,或乘風馭獸,遮天蔽日進的荒蕪大地上的豺狗餓殍四散奔逃。
直至黃昏,半路上,秦鋒遇上了前來接應的羅琦。而此時距離樊陰躲藏之地只有不足三十里遠,且就在於巫族領地交接處被釋天盟攻下拋棄的巫城之中。
立於天際,秦鋒卓越的目力甚至隱隱能見那昏暗幕光遮蔽下巫城的輪廓。
如果能出其不意自然最好。低頭看了看身下的一片紫葉密林,正好可以憑著這個屏障隱蔽前行。“所有人,都從空中降下,貼地行作。”但同樣的,心中也分外介意。這樣的一個地方必然也有蛇僕的斥候、甚至伏兵在此吧。同時便下令分出了十隊先鋒探路,也好不至於突然遭遇襲擊。
然而正如自己所擔心的,還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遇敵。”十里外,秦鋒感到了劇烈的靈力波動!
“蛇潮!”如雨後春筍,死寂的大地煥發生機。陷入假死的異蛇破土而出,從四面八方襲來。
散修、狂信者,完全與蛇潮戰作了一團。“看來至少樊陰身邊還有一位精於感知的巫修在此。”
秦鋒於識海中的信仰之源傳遞意志,聚攏了千餘位狂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