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西面一千里的修真者陣營則是百丈城壁封鎖了防線。
被雙方所惡的羸弱凡人,在這戰爭夾縫中想要生存,絕非易事。
……
收到了指令,一路護送眷民的狂信者也接連遁走。
天際白日顯星,殘雲似火。更把茫茫靈艦當作了仙人的瓊樓仙宮現世。眷民紛紛為之惶恐,破口大罵:
“你們這是要去哪!大昱敗了嗎?”
“可惡啊。我就知道他們靠不住!你們還沒發現嗎?那些狗屁大昱的修行者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心上。他們只是想要救他們的信徒而已,我們只是順便!”
一個坐在牛車上的老者在家人的勸阻下猶然捶著自己殘廢的右腿,“唉,是為父拖累了你們啊!”
一個走的稍慢狂信者,被一婦女攔住遞來襁褓跪下,“求求你,至少把我的孩子帶走吧。”正想要接過,更多的人湧來。面色慌亂的流下大汗,推開人群,逃一般的遁走。
……
一名狂信者聽著謾罵哀嚎,半空停下對同伴道:“你們走吧,我要留下。”
與之最為要好的同伴回頭愕然:“你瘋了?留下來無異於送死!”
低頭看了一眼,搖頭道:“那我也要盡我所能保護這些難民。”
沉默,數十位狂信者面面相窺,那要好的同伴嘆氣道:“你一個人又能做什麼,我和你一起留下。還有人嗎?如果有人持有異議,儘管離去。”
……
旋轉的艦臺校準,又是猛烈的靈光聚集。炮火轟擊,近萬修真者放出法寶、術式吞噬著屍怪的血肉,數息的功夫肉身便縮小的了數圈不止。
終於,雷德,不,屍怪身軀一縮,全然不理會若蟻群噬象的修真者,肉山般的身軀若軟泥一般彈射而起,再臂膀一甩,數十隻粗大的儲蓄捲住艦臺一拽。
轟!
偏斜之下,費時凝聚的靈壓堪堪擊空。艦臺更是在屍怪不止多少噸重肉身的拖拽下墜下。
看戲的巫修合掌喝道:“哈!驚喜呢。”
劍修眉目一抽,故意高聲放言:“蠢貨!攻擊那座浮空山,還有海上的艦群。”
秦鋒色變:“糟了!快躲開!”但見樞紐核心高速旋轉,一朵與炎日相映的白色靈芒升起,數息後眼前驟然短暫失明。
轟!
護宗法寶瞬間被破去。地動山搖,扭曲的氣勁散去。亂石如雨墜下,秦鋒才赫然發現四分之一的山體為之轟裂。甚至無暇顧及這一擊之下有多少人死去,好在一眾核心成員都與自己在督陣臺上。
但見樞紐核心又開始漸漸旋轉,秦鋒失態揮手砸斷了身前的扶手,“可惡,絕對不能再被擊中了!”這種無力感,真是讓人痛恨!
一眾人紛紛沉默。
丹華淡淡道:“沒有別的辦法了。”
朱騰更是低頌著禱文,此時聽得卻讓人莫名的煩躁。
然而眾人的心急,卻不能讓重創的浮空山加快遁術。但似乎是因為巨靈神先前創傷了樞紐核心,再加之先前一度過載運轉。第二發靈力轟擊比先前醞釀長了足足三倍時間還未發出。
砰,殘敗肉身的屍怪若一堆爛泥般又彈射上了一座艦臺,充能還未完畢的靈壓瞬間轟出。
嘶!
徒勞肉身作擋,屍怪被蒸發了半個身軀。
“那個應該就是它的要害,快攻擊!”但聽追擊的修真者呵斥,卻是雷德的本體都在肉身癒合之時暴露出來。
短暫的停滯,沒有再選中行遠的浮空山。為了發揮最大威能,靈壓轟向了還未馭遠的艦群。
先是沉星分海、又是一輪水日浮還破出,掀起三十餘丈高的海嘯。如崩天之勢,上百艘樓船葬海殆盡,還有二十餘艘稍行遠些的樓船也未能倖免於難。在餘威之下有如紙片般撕裂,屍體飄滿了海面,分不清哪些是活人,哪些又是死人。
艦臺之上,屍怪兩隻手臂攀爬拖行著滿目狼藉的肉身,“至少,至少要讓恩人安全逃走!”亦是漸漸模糊的雷德,鼓足了最後一口勁,學著那巨靈神一般向樞紐核心躍去,從那破開的禁制中遁入。
數千度的高溫下,肉身焚燃卻有一縷穢血流向了核心,烏黑色的血液浸入將之汙染。
猶然還在對峙的劍修面色難堪至極。
巫修遁地大笑:“哈哈哈哈,好戲,好戲!吶,就不陪你玩了,回去好好修理你的破爛玩意吧。”
任之離去,劍修面露殺機向浮空山的方向望去。但又看了看重創的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