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常年受靈力潤澤,倒是如那些土著一般免疫此惡疫。
此行兇險,但秦鋒終於還是決定去試上一試。靈力受到禁錮又如何,自己的體術尚在,便是龍游海一眾心生歹念。秦鋒自信就算不敵,遁走也絕無問題。另外再又數番苦言相勸,再加上領地的妖族殘部接連暴動,甚至絕夜都為之傳音求援。二女才終於鬆口勉強同意。
於二女回援五日之後,五艘加固裝甲的樓船終於入海。好在一路也沒有橫生波折,甚至於愈是接近絕靈天塹,連出現的海獸也愈發稀少。、
終於看見朦朧的霧氣籠罩在海平線,彷彿行到了世界的盡頭,而事實上也從來沒有人成功穿越過絕靈天塹。
天圓地方,天之圓環說便是這若隱若無的朦朧霧氣。
一路上始終未出艙室一步的秦鋒突然收功睜開眼喃喃道:“到了嗎?”體內的靈力正漸漸地開始不受控制,被抽離於身體之外。使盡辦法嘗試,奈何半個時辰過去,體內再無一絲靈力尚存。
難以適應,秦鋒猝然感到十分的虛弱,似乎呼喚窮邪,也沒有回應。熵力、信仰之源,亦是無法使出。竟然真的變為了凡人。“呵呵,如果哪個修士再給我說什麼厭惡了修真生活,想要化為凡人重活,我定要把他丟到這鬼地方來。”
“不過,這樣倒一頗為有趣。”秦鋒坐起了身,非但沒有感到慌亂,反而忍不住心中愉悅。十拿九穩的戰鬥,又怎麼感受到死亡的真諦?
徑直走出了艙室,透明的霧氣之外,島群依稀可見。但即使近在眼前,苦工們劃了也近有半日的工夫,才終於抵達。正是夜幕深沉之時,又用了一個時辰,甚至沒有點起一根火把,在青娥的指揮下停靠在了一座平平無奇的島嶼。
毫無紀律可言,三千士卒亂爭先恐後開始登陸,不過倒也安分著沒有人敢大聲喧譁。龍游海頗有敵意地看過秦鋒一眼,便帶著座下的眾武修組織著士卒安排任務。沒有安營紮寨,只是數對斥候先一步深入探查周圍情況。
沒有像龍游海,因為秦鋒未帶一兵一卒而感到不滿。把玩著手中兩把短槍狀的機械裝置,青娥悄悄地接近秦鋒身後輕浮道:“前輩不要介意,心中的想法總是按捺不住掛在臉上,這是他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本君氣量還沒有小到這種程度。”心中又默默補上一句:“我可不會和一個死人置氣。”撇著青娥手中的方具,秦鋒本能地感到一絲危機感。看來自己是有些託大了,心中打定主意。管他陰謀陽謀,只要青娥一方沒有遭受重創,只要還存著威脅到自己的可能,就絕不全力出戰應敵。
這還是自登船來,二人第一次閒聊。青娥輕笑促狹道:“還以為前輩又要大怒呢,此行就有勞前輩了。龍游海負責清理一路上的嘍囉,若是遇上了厲害的妖獸、敵人尤其在那種狹小,無法依靠人海戰術取勝的地方,只能依仗前輩了。”正說著,一個熟悉的背影混雜在樓船船工中走出。
秦鋒愕然:“王一?”
青娥笑顏轉過頭:“前輩開什麼玩笑,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話說一半霎時結舌。
賊頭鼠腦左右四顧,終於發現了還在船上的青娥,王一興奮地揮手道:“青娥,抱歉!我實在放心不下你,所以就瞞著跟來了。”
砰!
槍托狠狠砸在扶手上,青娥失態破口大罵:“你是白痴嗎!你有一點自尊嗎!”
終於,龍游海執意要求殺了這廢材。然雖怒其不爭,青娥勉強同意王一混入船工之中隨從同行。
……
一個時辰後,散出的斥候接連歸來。將樓船藏於旁側的斷崖之下,甚至還有八百拿著各式武器的苦工,四千餘人向昏暗的密林中行去。
秦鋒與青娥、龍游海等諸位修士,行在隊伍之前。暗林深蔭若視白晝,樹皮上的蟲豸、蟄伏在草木下的毒蛇、人臉大與環境融為遺體,等待著獵物上門的毒蜘,盡入眼底。
錯綜的地形,隊伍只能作長蛇陣排開。
蟲鳴聲此起彼伏中,眾人無不是受毒蟲叮咬難耐。這才行不到十里,居然便有二十餘人中毒昏厥過去。
看著兩名怒罵的武修轉身而去,也不知到他們打算做什麼。
猝然一陣惡風吹起,“小心。”秦鋒一手拽開青娥。
電光火石,一條血紅的舌頭捲來。
“啊。”旁側倒黴的武修無辜被牽連,勒住脖子被拉向舌頭襲來的灌木。
秦鋒拔劍欲斬,“好快。”還未出鞘,那舌頭已若流光般收回。陰影之中,只見一個巨大的黑影在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