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髒亂不堪。
楊晨的神魂念頭，是何等的強大，剎那間，便已經把劉菲的中中心思念頭，都洞察明瞭，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而這攤子的老闆，一位面容樸實的中年男子，也有些神情惶恐的走了上來，朝著楊晨不斷的行禮，嘴裡的話，有些斷斷續續，緊張的說不連貫。
“這位相公，這裡太簡陋了，確實不是相公吃飯的地方，相公是讀書人，將來是要金榜題名，做老爺的，到了我這地方吃飯，實在是讓小的有些承受不起。”
楊晨看著劉菲、店老闆的樣子，心中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這個時代，等級觀念非常的嚴重，而且還擺在了明面上，不像後世，起碼在法律的明面上，表明了天下的百姓人人平等。
“老闆，你說笑了，我可不是什麼尊貴的人，早些時候，也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什麼東西沒有吃過。”
“你不用管他，儘管把罐子湯端上來，我還能少了你的錢不成，開啟門做生意，哪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
說著，從身上取出一些碎銀，放在桌子上。
“把你這攤子上好吃的東西，都給我拿上一些。”
店家還是有些猶疑，心中覺得，估計是那個富貴人家的少爺，從來沒有出過門，也從來沒有在路邊吃過東西。
到自己這裡來，估計只是圖個新鮮，待這一股新鮮勁過去了，自然就不會再來了。
楊晨態度堅決。
店家不敢違背，立即親自去做了罐子湯，且還做了幾個菜送了過來。
楊晨心態平靜，並沒有什麼不自在的地方，唯有劉菲，覺得渾身彆扭，看著眼前的飯菜，卻是有些食不下咽。
“你是覺得這裡的飯菜髒，還是覺得這裡的飯菜配不上你讀書人的尊貴身份？”
楊晨一邊津津有味的喝著罐子湯，一邊帶著笑意，看向了坐在自己的對面的徒兒劉菲，開口輕輕的問著。
劉菲聽了，頓時覺得身體上有著冷汗淋漓。
“師父，徒兒說的，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楊晨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神情微微有些嚴肅，說著，“若天壓我，劈開那天，若地拘我，踏碎那地，我等生來自由身，誰敢高高在上？”
“徒兒，天地之間，萬物萬靈都是平等的，沒有人可以高高在上，若是你抱著自己始終高人一等的念頭去修行的話，這一生，難得大道。”
“我知你是受到了大儒講道而通靈，骨子裡有著儒道的那一套高低貴賤之分的觀念，可是這樣的觀念害死人，是要不得的。”
“我希望你，將來可以辦扮作不同的身份，好好地去體悟不同的生活，唯有如此，你的儒道修為才能夠突飛猛進。”
“不然的話，你這一生，頂多成就大儒，再進一步，也是不可能的。”
被楊晨說了一頓，劉菲雖然心中還是有著許多疑惑未解，但也知道，自己惹怒了師父，當下不敢多言，端起來一碗罐子湯，張口就喝。
這一口喝下去，劉菲頓覺有著一口濁氣，從自己的嘴中，向著自己的身體裡面瀰漫了過去，仿若自己吃的不是飯，而是一種垃圾。
他自通靈之後，飲風餐露，從來沒有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至少對他而言，這罐子湯幾乎是難以下肚的毒藥。
強忍著難受，劉菲慢慢咀嚼著其中的滋味。
歷經千重劫，煉就不死心！
唯有經過生活的種種滋味，體悟世間的炎涼百態，才能夠成為一個人，成了人，才能夠把儒道修行到極致。
劉菲是青竹聞書而得道，雖有人形，卻沒有多少人味，因為他沒有經歷過人的生活。
且不管劉菲如何吃喝。
反正楊晨自己是喝的津津有味，半眯著眼睛，非常的享受。
正在吃著的時候，忽然攤子的前面，來了一群人，這一群人並非是地痞流氓之類，而是一群讀書人。
讀書人在大周的地位十分的尊貴，便見這群讀書人徑直到了地攤前，趾高氣揚，睥睨四方，說著，“言老六，告訴你多少次了，這一次，咱們大周將要舉辦列國詩詞會，許多國家的天之驕子，都將來咱們這裡參加盛會。”
“你在這個地方擺攤，會影響咱們國度的形象，你趕緊撤了，交上一百兩銀子的罰款，以後不要再在玉京城擺攤，這事也就算了，不然的話，我一封書信交給官府，你吃罪不起。”
第787章：籤奴籍
楊晨這才知道，這個攤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