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頭困獸,脾氣大得嚇人,連天有驚無險的攻勢,明擺著是公會軍想要圍城打援,但李祥雨、郭維風的援兵卻遲遲不來,也在華騰雲的料想之中。這兩個陰險小人做夢都盼著,巴不得他華騰雲早點死,華騰雲絕不能指望他們來救自己,而他看清楚自己暫時還是安全的。
儘管德懷森一再主張找機會突圍,但每一次都被華騰雲喝退。德懷森無法理解華騰雲還在固執些什麼,但華騰雲自然也不是笨蛋。郭星或許就等著他們突圍,而放著他們在這裡反而沒有大礙,人類公會既然想釣大魚,那麼在大魚上鉤之前都不會吃掉他們。這樣的機會不需要他們立馬去尋找,急著突圍只能陷入更深的天羅地網。當然,“天羅地網”已經佈下,就不會輕易拆毀,現在他們處於被動之中,突圍與否都一樣無效。
華騰雲看起來都算對了,人類公會當然不會把這座小城放眼裡。華騰雲一支孤軍,量他們也興不起驚濤駭浪來,他們出城僅僅是敵方正中下懷。雖然這也不是什麼可行之策,但就目前而言,可行之策根本就不存在,援軍不來,就沒有機會,援軍來了,他們怕是隻能死得更慘。
原本策劃的明瞭,以不變應萬變即可。所以華騰雲的想法並沒有原則性的問題,減少不必要的損失才是明智之選,因為亡靈族不像人類那樣會有飢餓感,他們不需要糧食來充飢,因而時間拖得越久,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其實反而對他們更有利。郭星算得精明無比,不會給對手留下一絲喘息的縫隙,大張旗鼓的做戲,也有可能是反其道而行之的雙重陷阱,這樣的障眼法對華騰雲而言還是太過高階,華騰雲不動反而比動了更好。如果人類公會和李祥雨他們都盼著自己死,那唯一的生還希望就只有繼續留存於此。要知道獵物在囊中跑不了,一旦逃出去,獵物反而會更危險,因為獵人對於他們駕馭不了的獵物,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射殺。
沒錯,這是一種逆向思維,人類公會擺明了虛張聲勢,目的就是要他們掉以輕心。雖然不得喘息,但以華騰雲現有的兵力試著往一點突圍,看起來還是可行的,但實際上,他若這麼做就是主動尋死了。人類公會既然想要釣大魚,那麼吉爾賽城的重圍就是擺出來給敵軍看的,華騰雲一走,這個誘餌就失去了價值,他不會那麼傻,但在郭星眼裡,他就是這麼傻!
但是華騰雲雖為主帥,但可不代表德懷森能坐得住。等李祥雨他們趕來是遙遙無期的,想坐收漁利也並不現實。他們會因為公會軍的虛張聲勢而變得更加不敢突圍,這也在郭星的預料之中,也許所謂的“大魚”打從一開始就註定不會游上岸來。華騰雲跑不掉,若他們真要跑掉,那也是蘇特倫和郭星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逮住他們。
德懷森受不了這麼窩囊的坐以待斃,既然明知對手虛張旗鼓,那他們何必再受這窩囊氣?所以德懷森自說自話起來,單獨率領著本部人馬,趁著公會軍進攻狂潮暫歇之際,試探性的從南門出去。然而沒走多遠,近十倍於他們的兵力就一窩蜂的湧了出來,德懷森下令衝擊,妄圖儘可能的將公會軍感染,但如飛蝗般的亂箭迅速密密麻麻的飛流直下,喪屍和骷髏盡數成了刺蝟,德懷森吃力不討好的損失了一些亡靈軍隊後敗退回城了。
“隨你高興吧,德懷森。”華騰雲似乎並沒有惱羞成怒,好像壓根兒就沒把德懷森的所作所為當回事,只是輕描淡寫的衝著“負荊請罪”的德懷森甩了甩手。
德懷森深感意外:“這……將軍,您真的不當回事麼?”
“哼,你愛怎麼試都是你的事,哪怕你把我身邊的兵都帶出去送死也沒關係。”華騰雲冷哼著,好似事不關己一般,就像德懷森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德懷森原本以為華騰雲該是會暴跳如雷的,但實際情況,華騰雲什麼都像是漠不關心一樣。
“華將軍,這次我們突圍損失了……”
“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你擅作主張些什麼,我也懶得理會。”華騰雲冷然打斷之,“你只需要認清形勢,知道突圍是不會有結果的。你要逞強是你的自由,你的死活,跟我可毫無關係。”
“那我還能怎樣?”德懷森急道,“等李祥雨他們的援兵來,是要等到猴年馬月啊!”
“這我知道,但猴年馬月也得等,我們可不是人類,我們是亡靈族,我們等得起。”華騰雲道,“只是我們等得起,不代表人類耗得起,相比人類,我們數量在少也有優勢。”
“我們的優勢,他們何嘗不知?華將軍,別傻了,我們不行動,那就是坐著等死。”
“動了,只會死得更慘,你是想用行動來證明你的無知麼?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