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也不過是士兵,如果他們不服從命令,就可以將其軍法從事,而他就怕騎士們集體譁變,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在等待露希那邊訊息的這兩天內,夏言風唯一做的事,就是親自帶領著“黑金騎士團”外出巡獵,而這些騎士們個個弓馬嫻熟,要論單方面的獵術和射術,夏言風根本比不上他們,他們打獵的效率出奇之高,野外的小怪物完全犯不著夏言風動用魔法,幾波亂箭或是一陣猛砍就解決了一隻只落單的怪物,即便遇上成群結隊的,也架不住這麼多力大如牛的猛士和密密麻麻的箭雨,他們所過之處,怪物紛紛片刻即死,夏言風一路觀察著,心中不由得驚駭起來。
黑金騎士團行進起來氣勢駭人,雷厲風行間,宛如一片吞噬天地的黑雲,而跟他們在一起行進,夏言風只能覺得自己的心頭也好像籠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黑雲似的,這種感覺,和“黑雲騎士團”是截然不同的,他們在任何時候,都能營造出陰沉凝重的氛圍,其中還夾雜著些許陰煞妖邪的戾氣,這些不屬於人類的氣息,也不知是從何而起。
夏言風看過來,他們的表情始終如一,無論獵殺了多少怪物,他們的臉上始終都沒有蕩起任何歡笑的漣漪,甚至連話都不曾言說,就像一群殭屍一般死氣沉沉,卻又充滿邪氣。
終於,夏言風按捺不住了,就在他們遊獵到正午時分,準備折返回城的時候,他隨便抽出了一個始終在隊伍前頭,且有點代表性的黑金騎士,單獨將他叫到了自己的身邊,詢問道:“你們為什麼那麼沉悶呢?你們連笑也不會嗎?”
那騎士下馬朝夏言風鞠了一躬,然後低下頭去,沉默不言。
“你們身上的邪異之氣是從哪裡散發出來的?看起來,你們好像對我這個統帥不是很滿意嘛。”夏言風繼續質問道。
那騎士依舊什麼也不說,沉悶得只剩下重如石塊的呼吸聲了,這也是他存活著的唯一證據。
“問你話呢!你們都是啞巴嗎?”夏言風怒了起來,“難不成,你們是想造反?”
“不敢。”那騎士總算是低沉地開了口,“只是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殺戮,說話只是次要的。”
“你們倒是挺一個筋的嘛。”夏言風乾笑,“那麼你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不能。”那騎士搖搖頭,想要拆穿“黑金騎士團”的神秘面紗,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辦到的。
“不能?你好大的膽子,這可是本帥的命令!”夏言風吼著便抽出了天命之劍,架在那名騎士的左側脖頸之上,脅迫道,“你若是不回答,那你恐怕就得和自己的腦袋說再見了。”
想不到,那名騎士依舊是面無表情。黑金騎士的戰鬥素養之高,果真是名不虛傳,即使面臨死亡的威脅,依然將是從容不迫,這令夏言風也略微有些感慨和共鳴。
“懼怕死亡,是每一個軍人都必須完全剔除的本性,如果我們怕死,就不是黑金騎士團了。”那騎士不卑不亢,而那些眼睜睜看著他正受死亡威脅的黑金騎士大隊,卻是無動於衷。他們面沉如水,彷彿這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夏言風猶豫了片刻,就在他的劍刃即將斜斬過去,削下那名騎士的頭顱之時,他還是頓住了手臂,那一劍,遲遲沒有揮落。就算他真的殺死了那騎士,剩下的黑金騎士也將敢怒不敢言,上級教訓下級,本就是天經地義、無可厚非的。
“罷了……”反正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名堂,夏言風還是決然把劍收了回去,“既然你們都不怕死,那你們的命還是留到以後,死得更有價值一些吧。”
黑金騎士,不喜不悲,深不可測,那邪異之氣也在夏言風的心中越發顯得蹊蹺。他們不簡單,想要收復這隊騎士,就必須要徹徹底底地瞭解他們,夏言風因此做出了決定。
“紀乘雲!”遊獵歸來,夏言風第一時間就找到了紀乘雲的府上,而紀乘雲也恰好練武歸來,正獨自享用著餐桌前的美味。
“啊?夏先生?”紀乘雲眼見夏言風來訪,趕忙一臉熱情地招呼道,“來來來,夏先生既然來我寒舍,那不妨也坐下來吃點?我可正愁沒人陪我喝兩杯呢。”
“我沒空跟你扯別的,紀乘雲!”夏言風的態度出奇的嚴肅,開門見山地就問道,“對於‘黑金騎士’,你瞭解多少?別對我說他們的駕馭著,對他們的底細一無所知啊。”
“呃?”紀乘雲驚愣了一瞬,面色驟變,“夏先生,你問這個做什麼?”
“本帥讓你說你就說!這是命令!”夏言風直吼起來,渾身上下殺氣騰騰,擺出了一副凶神惡煞的態度,似乎非得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