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風之於達蘭多一樣,紀乘雲儼然就是典勒和夢魚心中共同擁有的,揮之不去的噩夢。
典勒最初並沒有把敗給紀乘雲當一回事,不過被露希這麼一提點,他立馬就感到渾身不自在。
露希又對典勒繼續說道:“首先,以我們這隊人的實力,能戰勝得了幾個強敵?你可知道,雖然袁氏兄弟昏庸無道,但他手下卻是能人輩出,即使公會全體人員一起上,也都會被那幫整體壓我們一頭的奇人異士給打得找不著北。更何況,紀乘雲在仲國的將領中,可不算是最強的一檔,一旦進了特雷恩城再與他們起衝突,無非是自取滅亡。”
“這……”典勒慌了神,“副會長……這……這到底該如何是好呢?難不成,我們就這麼放棄了?這樣的話……”
“你們在胡說些什麼!”夏言風突然發起了飆,正色道,“露希,你所說的,我們根本一點也不必擔心,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一切必須按照原計劃來進行,不得有誤。”
“隊長……好……”典勒心道,夏言風果然有骨氣!
典勒本就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他敢冒這個險。不過露希還是謹慎地問道:“隊長,你覺得這麼做,合適麼?計劃,很可能趕不上變化啊。”
“什麼計劃,或是什麼變化都無所謂。”夏言風的態度異常堅決,“我要怎麼做,這無需任何理由,因為這就是命令!你們不聽,隨你們去,反正該怎麼做,我心知肚明。”
“隊長,你還不知道仲國的厲害吧?那讓我來告訴你吧……”
“給我住口!露希,仲國有多少厲害的傢伙,我比你更清楚!”夏言風喝住了露希,輕狂呵然地冷笑,“田蝮賈、沮建寧那些人,他們的法力修為,一點都不比郭星遜色,可是那又如何?殺人的方法,又不只有正面進攻這一種手段?他們強者是多,但人多也有人多的壞處,很多情況下,根本不用我們一個個上門去殺,他們的內部就得亂成一鍋粥了。”
“言風……你是想……挑撥離間,借刀殺人?”夢魚瞪大了眼,不過她事先也應該猜到,夏言風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人。
“你說對了一半,夢魚姐。”夏言風笑道,“從紀乘雲擅自行動來看,袁晨、袁夜兄弟貌合神離,明爭暗鬥,袁夜有不臣之心,袁晨也忌憚袁夜兵強馬壯,而謀臣、武將也各成一派,勾心鬥角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他們本身自家人就不睦,所以我們只要扇扇風、往裡面扔扔火星子就可以了,我們只要去激化矛盾,不用去刻意創造矛盾,因此,我敢放言,我要讓仲國土崩瓦解,不戰自滅!”
“可是……你現在這麼說也不過紙上談兵罷了,我們還沒找到實際行動的突破口,也沒有機會去接近仲國的強者們。”露希道,“所以說,這種方式多半是行不通的吧。”
夏言風沒有再回應了,要是露希真不相信自己,那他理論再多也是毫無意義的。
他仰頭望著一片明朗的天空,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真多啊……”
夢魚貼近他的身邊,疑惑道:“你是指敵人多嗎?”
夏言風笑了:“不,我是說,昨天夜裡,天上的星星真多啊。”
“言風弟弟,姐姐不明白啊。”夢魚惑然望著夏言風,“你究竟想說明什麼?”
“也沒什麼。”夏言風收回瞭望向天邊的目光:“我只是在想,我們的命運或許就像是那高掛夜空星星一樣。星星在星河中閃耀時,真的很美,可如果它們有意志的話,它們真的想如此閃耀嗎?”
“言風……”夢魚頓住了,每一次,夏言風認真起來,他就會變得跟哲學家似的,說出來的話句句都深奧且極富哲理。
“我們的命運也是如此啊。老實說,在這天國大陸,整天過著冒險殺敵的生活,真的很精彩,我敢打賭,沒有比那一次次血戰、一重重夢魘還要刺激的人生了。可是,如果能夠重來一次,我想,我們兩個,誰不願意回到人間去,過那些平平淡淡的日子呢?我繼續當我的主播,每天只要扯淡幾句,一個人自由自在,衣食無憂,而你也繼續當我的女上司,每天開開心心地衝我微笑一聲‘下班了’,這樣的日子雖然平凡,但卻安穩,用不著每時每刻都擔心有怪物來襲,有敵人入侵,要去殺這殺那的。我以前還嫌這個無聊那個無聊,卻不懂得珍惜眼前,事到如今,我們就是想回去,只怕也回不去了呀。”
“隊長,說真的,我也覺得人間挺好的,但如果我們不剷除掉某些東西,那人間的美好也會變得很短暫。”露希淡然道,語氣中透著淺淺的無奈。
夢魚道:“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