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面的詩該改一改!〃我翻到封面,一瞧,是曹植所作之《閨情詩》。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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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琴撫節,為我絃歌。
清濁齊均,既亮且和。
取樂今日,遑恤其它。
很應景兒的詩,我納悶問道:〃改成什麼?〃八阿哥黠然一笑,附於我耳邊,輕聲說:〃秦觀的《南鄉子》。無情,任是無情也動人!〃言畢,他起身自顧而去。留下傻怔著的我。
八阿哥竟半點兒沒提十三,他是自負?自重?亦或是對我有信心?我想不清楚,只是清楚地認識到一點,康熙爺的兒子們皆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優品男人,即使在〃調戲〃女人時都是這麼的儒雅文氣,不露半點粗鄙。
三日後,小德子被調到敬事房(專管皇上夫妻生活之所),而雨枝則是頂替瞭如意之位,在御茶房當差,如意和幾個年紀稍長的宮女到了出宮的年紀,放出宮去自由生活,叫我好生羨慕。而我,收到了一件狐皮夾襖。我想,狐皮大衣,以八阿哥財力定是送得起,而他僅送夾襖,想是怕我穿著大衣太過招搖,木秀於林,引人嫉妒。這般周全,如此細緻,堪比十三。
我想,最終,我可能會死於溺斃,溺斃於八阿哥與十三的如海深情中。也許死得甜蜜,卻不能〃死得其所〃。
又是花如錦的四月,韶光明媚,柳綠吐蕊風正暖,黃鶯一向花正嬌。我的心情也正好。
而小十三最近卻挺鬱悶,因為他找不著我阿瑪,呵呵,姑姑還就是姑姑,我比他稍微快了那麼一丁點兒。
〃采薇,你阿瑪還沒來信麼?上哪兒去了?〃十三鬱悶無比。
我搖搖頭,無奈道:〃唉,不知道,阿瑪玩心甚重,從前就直說要雲遊四方,這會兒逮著機會,得了空兒,還不狠玩一把?〃卻在心中竊笑,具體地點我確實不知道,只是讓鎖吉送了批銀子給阿瑪,再讓阿瑪雲遊四方,當個〃野和尚〃,告訴阿瑪最好去雲南,現在那兒還是蠻荒之地,不容易被找著。阿瑪待我如珠似寶,當然是唯女之命是從。
十三抬手就在我腦袋上敲了個爆慄,氣笑道:〃難怪你淘得猴兒似的!原來像你阿瑪!〃
我呲牙咧嘴摸著腦門,正待反駁,卻瞥見四阿哥一副燎若觀火的表情,兩眸清炯炯,直逼射於我,他知道我在撒謊,我也心照不宣,知道他不會拆穿,因為他也並不想我成為十三的嫡福晉。我的家世不足,影響十三在朝中的勢力範圍,繼而影響到四阿哥日後奪嫡。這個人,如果二月河的小說記載的史實是正確的,那麼他日後將會陷十三於不義。
我從心底裡流露出的輕蔑,映進瞳孔,就這麼與他對視著,四阿哥的眸中漸漸多了一層惱意。不可否認,他的眼神很鋒利,甚至是賅人,可是,我並不怕。百鍊鋼有甚可怕?繞指柔才是我的心腹大患!可是被他這麼迫視著,總讓我有一種無形的壓力,有時甚至會喘不過氣來。
方才為了堵住十三詰問的嘴,我灌了他好些〃銀耳鵪鶉蛋甜湯〃,這會子他急匆匆跑出去〃三急〃了。
如此良機,怎能放過。我輕巧地笑問:〃四阿哥,研察一個人有趣麼?〃四阿哥輕蔑地瞟了我一眼,又輕蔑地說:〃你?用不著研察,淺薄如斯,胤祥他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我的怒火又成功被燎起,冷聲問道:〃四阿哥您目不轉睛盯著我又是為了哪般?〃四阿哥眸中透出絲絲玩味,佯嘆了口氣,竟笑得輕佻無比,說:〃你,雖不賞心,卻也算悅目!〃
我萬沒料到會是如此答案,經他冷言冷語這麼一說,怔在當下,一時氣結,明知他是故意氣我,卻實實在在著惱不已。眼見十三進屋,靈光一閃,立即換上一副巧笑嫣然的模樣,十三果然笑問道:〃說什麼呢?樂成這樣?〃
我眼波流轉,掠過四阿哥漸青的臉,聰明如他,定然知道我要說什麼,只見他的上牙槽骨已狠狠咬住下槽骨,咯咯作響,雖然我並未聽見。我笑得很是天真爛漫,〃方才四阿哥不眨眼地盯著我瞧,我問其原因,他答:因為我賞心悅目!〃
十三一愣,臉現尷尬之色,嗔道:〃胡說什麼呢?〃再看四阿哥,他今兒穿著青衣,臉色兒青紫得沒了邊兒,我想,他往竹林裡一鑽,定會被熊貓誤以為是竹子給吃了去。屋內一時靜默無語。。。。。。
那日之後,我與十三見面時,四阿哥再也沒出現過。至於他如何向十三解釋,我就不得而知咯!
子曾經曰過:對待同志要如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