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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皇帝不動聲色的嘴角終於畸形地抽搐起來,師傅開始久違地篩糠,前後左右,忙碌不已。我垂頭耷耳,無語。十三咬牙,忍了忍,終是噴笑出聲。
老爺子索性痛快大笑,〃今兒一趟可沒白來,這麼可心的個小東西,實是招人疼!〃皇帝臨行前,忽然道:〃依陽隨朕去宮裡住些日子罷,到底是格格,規矩禮數少不得,讓宮裡的嬤嬤好生教教。〃
聖旨就是聖旨。縱然千般不願,仍是眼睜睜看著依陽上了馬車,她小人家卻如打了雞血般興奮,單單一馬車就攀著看了半天。我又是心酸又是莫名擔憂,馬車漸行漸遠,眼眶微熱,竟欲落下淚來。
十三厚實的手掌緊緊握住我的,〃走,咱上屋頂瞧去。〃
登高望遠,看得遠了,心便寬了。正是華燈初上,這條幽深荒涼的衚衕荒蕪不了遠處星星點點的燈火繁華,荒蕪的盡頭是繁華,繁華的盡頭又是什麼呢?北面森嚴壁壘的紫禁城,朦朧月色下,紫氣浩然,幻影重重,幻惑人心的美麗。
我看向十三,已過而立之年的他,眉宇間清減了幾絲俊朗,添了幾分華麗的深沉。他定定望著北方,眸中若有幾分傾慕的渴望卻交織著迷茫的憂慮。
我輕捏他手背,〃今日你以半目之勝拒絕了皇上,是不是?〃
他微微一笑:〃你每日在屋頂上只顧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