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久又珊差點忘了自己還身中絲絲入扣之毒,這毒得儘快想辦法解了,不然時間長了就解不掉了,即使解掉也會落下後遺症。
給沈烈之服了藥後又珊就回屋睡了,心口還是有些微微的疼痛。絲絲入扣,這毒透過血脈一點一點滲透全身,毒發一次比一次劇烈,果然厲害啊。伴著心口的微微痛楚,又珊好不容易才睡過去。
翌日,沈烈之的燒還是沒退,不得已只能在黎夜鎮多逗留一日了。沈烈之陷在昏迷裡,臉色蒼白的可怕。又珊給他把了脈,他體內兩力相沖嚴重影響了他身體的恢復。考慮再三,又珊決定給他換副烈性的藥試試,那便還要再出去一趟,買幾味缺了的藥。用過早飯後又珊就出門了。
又珊為了不顯得那麼特立獨行便也買了一副面紗戴上。又珊走到昨夜裡買過藥的藥房買藥,不想那藥房裡缺了一味甘草,又珊不得已只能再去黎夜鎮僅有的兩家藥房裡位處鎮子另一頭的另一家藥房買藥。去到鎮子的另一頭要穿過大街,今日也不知是哪家辦喜事,大街上人潮攢動,很是熱鬧擁擠,又珊一看要從這麼多人中穿過去想著必定要花費很多的時間便想換條路走。好在一個街邊賣首飾的大嬸指了條小巷給又珊,說是一直直走就到了。又珊欣喜,便轉彎走了那條小道。
這條小道是由青石板鋪成的,一直綿延到又珊看不見的轉角,兩旁也是古老的石牆,沒有什麼人家的側門和門面。也許是剛下過雨的關係,又珊走進小道感覺有些陰涼,腳下還未乾透的水漬一點點散發著涼意從腳踝竄上來。還真是一條僻靜的小道,又珊走了一段路後竟沒有發現一個行人。雖然感覺有些奇怪,又珊也沒有多想,只是加快了腳步走去。感覺走了很久了,但這小道卻像沒有盡頭似的,眼看著快到了,一個轉彎又是一片接下去的青石板,而且也沒有什麼側支的路,又珊別無他法,只能不斷往前。感覺又走了很久,天色都有些暗了下來,四周升起了一層水汽,漸漸濃厚,濃的都看不清天邊的霧嵐了。又珊察覺到不對勁,停下步子往回看,身後的道路和前面一樣,也是綿延不盡的青石板。現在回去顯然是不可能了,可是前面的路又不知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偏偏四周還沒有人家和行人。太奇怪了,這條小巷充斥著一股子的詭異。
又珊努力平靜心情,嘗試著分析身邊的一切事物和脫困的辦法。這條小巷很像是師父曾說過的無相陣法幻化出來的環境。所謂無相陣法就是最常見的一種迷陣,入陣者彷彿進入一個迷宮,除非知道破陣的方法,否則怎麼走都是走不出來的。怎麼會有人在這兒設一個陣法呢?就是為了困住自己嗎?困住自己又有什麼好處呢?又珊猛然想到自己是出來買藥的,自己被困住,那麼沈烈之的病就沒法治,來人是想讓沈烈之死。想到這兒,又珊覺得有些擔心。但無奈她並不懂陣法,這麼盲目的走下去根本走不出頭。怎麼辦?又珊想了想,決定乾脆接著往下走,畢竟自己也不確定這就是無相陣法,乾等著也不是回事兒,還不如接著下走去看看。
於是,又珊深吸了一口氣,提起勁沿著石道繼續走下去。
結果這條小巷還是這樣,綿延不絕,延伸入一片霧靄之中。又珊走到了天黑都沒走到頭,不禁有些著急起來,這人既然困住了自己,必定還會向沈烈之下手,也不知道他那邊出事了沒有。想到這兒,又珊不免疑惑了,自己怎麼關心起他來了,真是莫名其妙。又珊揉揉太陽穴把思緒轉回到這條詭異異常的小巷上來。對了,她有小白啊。思及此,又珊揚手吹了一聲口哨,然後坐等小白飛過來。等了也不知道多久,可小白的影子都沒見到。不會吧,連方向感如此之強的信鴿都找不到自己?又珊有些洩氣,但還是振作了精神繼續往下走。
夜色漸濃,四周的一切都籠罩進漫無邊際的黑暗裡,又珊懷裡還揣了一個火摺子,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於是,又珊就靠著這麼一點微弱的亮光繼續前進。小巷裡不僅黑,還被一片迷霧籠罩了,看不到月亮星辰,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又珊走的有些累了便停下來休息。火摺子的火光搖曳著,四周安靜的可怕,又珊時刻把銀針握在手裡,以應付突如其來的危險。
突然,不知是從哪裡吹來的一陣微風,帶來了一絲滲人的寒意,也吹散了些前方的迷霧。又珊看過去不禁被嚇了一跳,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間屋子,紅木黑瓦,還有副牌匾斜斜的掛著,看上去很是陳舊。自己剛剛走了那麼久都沒見過有房屋出現,怎麼這會兒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幢房子呢?又珊感到很奇怪便走近了些看。又一陣風吹過,徹底的吹散了前方的霧氣,也清晰的露出了牌匾上的兩個字“義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