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句對不起成了她的致命傷。
又珊回去屋裡,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胸口意外的沒有一絲痛楚,只有無邊無際的虛無和空蕩。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呢?很難說,只是一下就失去了方向,像是墜落到了無邊境的黑暗之中。
她所希望和期待的一切因為他的一句話而顛覆,接下來的生活她又該期待什麼呢?也許,她是該回去了,應著契機即將出現的這個月……
接下來的日子,又珊極少出門,只是一味的在屋裡看書和研究紫毓。阿顏和挽箏同她說話,她也只是應和幾聲,笑容也少了,似乎回到了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狀態。她的世界裡再也沒有其它,只有回去的慾望。
沈烈之和雲側也沒有再出現過。又珊心裡不是不痛苦,不是不傷心,只是被他傷害的次數多了,她便學會了把傷心都藏在心裡,面上不露分毫改變。只是藏在心裡的東西往往會在夢裡出現。她開始每晚都夢到他,夢到他們的初遇和相識、相知,身體冷的很,卻再沒有他的懷抱了。夜半每每驚醒,她嚇的一身冷汗,或是淚流滿面。但到了白日裡,她卻依舊是一派的淡然之色,靜靜的等著契機出現的時機。
七寶自刺殺事件之後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出現了,這一日卻不知為了什麼,跑到了又珊的屋裡。
“少夫人,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七寶一副糾結的樣子,支支吾吾的對又珊說。
又珊看了他一眼,不作聲,繼續看著手中的紫毓,指尖摩挲過每一條細細的紋路。
“少夫人,其實,少主他……你要相信少主啊!”七寶糾結了一番後還是不知該如何開口,便說了這麼句沒頭沒腦的話。
又珊的指尖頓了頓,然後接著沿著那紋路摩挲過去。
“少夫人!真的!你相信少主,無論發生什麼,你相信他就對了!”七寶見又珊毫不在意的樣子不禁提高了聲音,然後說完這句話後就走了。
又珊放下手中的紫毓,想著七寶說的話,什麼叫相信他?相信他什麼?
到了晚間,又珊覺得有些憋悶的慌,便起身去院子裡走走。可這一走,偏偏遇到了久未碰面的雲側。又珊不想與她打照面,便一個閃身躲到了一旁的假山後面。誰知,雲側似乎是一副急匆匆的樣子,並不在意兩旁,一個勁的低頭往前走。事有蹊蹺,又珊便悄悄的跟在她後面。
雲側七拐八繞的到了景王府的後院,這裡是儲放雜物的,平時甚少有人過來,現在是晚上,更是一副荒涼景象。又珊放輕了腳步,跟在雲側身後,只見她走到了後院一棵巨大的梧桐村下似乎在說著什麼。又珊悄悄的走近了一些,躲著偷聽,卻意外的發現那樹下還有另一個人存在。
夜色太濃,月光極淡,又珊根本看不到另一個人的臉,只看身姿能大約猜出是個男子。
“我已經取得了他的信任,接下來該怎麼辦?”雲側涼如水的聲音響起。
“很好。下一步就是想辦法拿到那道遺旨。”是個男子的聲音,沉穩有力,又珊聽著感覺有些耳熟,但卻想不起在哪裡聽過。“對了,你眼睛的事瞞過去,沒暴露吧?”
“嗯。他的心裡似乎住著一個藍眸女子,所以當他看到我藍色的眼睛時並沒有過多的懷疑和驚異,而是欣喜。我問過他原因,他說他曾經有一次快死了,是一個藍眸的女子救了他,雖然只是半夢半醒間的一眼,他也已經忘記了女子的容顏,但那雙藍色的眼眸卻叫他終生難忘。”雲側道。
“哦?是嗎?還有這麼一事。這件事我會去查一下,你就儘管讓他誤會你就是那個女子好了,以便博取他的愛慕和信任,方便執行任務。”
“是。”
又珊用手捂住嘴,躲在村叢裡一動不動,直到那兩人都消失不見了,她才從樹叢裡出來。她沿著來時的路回去,腦子裡卻回想著雲側說的話。
有一次他快死了……一個藍眸的女子救了他……半夢半醒之間……
難道是那一次……?又珊記得她一直都是用藥物掩蓋自己的眼睛顏色的,唯一一次被別人看見就是隨同師伯給沈烈之以盅治病那次。她記得那時候他似乎是中間醒過來過一次,可很快就昏睡回去了。難道說,他看見的那個藍眸女子是自己?
又珊回到屋,關上門,想著這個可能性,越發覺得有可能。那若是如此,就是他一直把雲側誤認為了是自己?又珊的心裡湧上一陣欣喜,但隨即又變成了失落和傷心。欣喜的是,也許,也許他對自己並非無情,他只是認錯了人罷了。失落的是,她在他身邊這麼久,他都沒有認出來自己。而傷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