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臉一下就燙了:天吶!他怎麼會想到問這樣的問題?!“我……”
“呵呵,大人不必言語,老奴僅是提點大人罷了。”
他的笑容異常詭異,當然,其實他們全都知道了!哦,天吶!我把臉埋進手心使勁抹一下。
“這妃嬪,便是如大人這樣侍奉天子的女子們……”他停了一下,雖然不太明白,但我也知道這句話沒有說完,便抬起頭期待地看著他。
“只是比大人有個名正言順的封號罷了。”
他說這話時的表情很難描述,很複雜,我甚至覺得裡面有同情的因素──為什麼?
“大人,”瑞喜知道我沒聽明白,湊過來對我解釋:“慧妃娘娘同大人一樣,也是皇上疼的人。”
恩,跟我一樣……“皇上”疼的……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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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那聲嘆息,秦紫萱不慌不忙收弦撥劃,把新做的玳瑁撥片收在袖裡,將琵琶交與身邊的使女翠兒接過後,朝對面的管悅伊走去──
“娘娘這是嘆什麼呢?莫非覺得婢子這曲彈得無趣?”她說著,坐到正望著窗外的管慧妃所在臥榻對面那張凳子上。
“唉,哪是萱姐姐的曲不好,悅伊心不在焉,原本就不是個賞樂的料!”管悅伊繼續嘆息,轉過臉來看著她表姐又抿嘴一笑,露著一對甜美的酒窩。
“倘若婢子的琴聲真是悅耳動聽,娘娘也不必似這般望著窗外發閒了。”秦昭儀接過一旁宮女手裡的扇子,主動為管悅伊輕輕打扇。
“姐姐這便是取笑我呢!”管悅伊努努嘴,正面看著秦紫萱。“這琴兒,我便是學也學不了,聽也聽不明──似我這般不通音律的蠢材,於這後宮中能有幾人?”
“呵,瞧娘娘說些氣話!”秦昭儀不禁一笑,摸著管悅伊的頭髮:“這彈琴不過圖個打發閒暇、悅己與人罷了,如何就說到蠢字上頭去了?”
“唉……”冷不丁又嘆一氣。“悅伊知道自己在這宮裡最笨!最不懂事!最不得皇上見待!卻總愛去獻殷勤,欲討皇上喜歡,結果每每弄巧成拙。”管慧妃說著,漸漸低下頭,一臉惆悵。“像這些日子來,皇上愛聽那番國奇樂,悅伊也本著東施效顰,想學了來取悅皇上……”
“可連教琵琶的顏師傅都暗示我無此天賦,悅伊真是不可救藥的蠢材了!”話一說完,管悅伊氣惱地朝腿上一錘打。
“顏師傅……娘娘說的可是前樂師長之子顏尚昕?”
“姐姐認得他?!”管悅伊眼中一道靈光,方才的消沈驟然散了去。
“恩,”秦紫萱微微點頭。“顏師傅彈奏琵琶技藝超群,婢子亦曾向他請教過幾番。”
“就是就是!”慧妃猛點腦袋,握著昭儀的手。“顏師傅彈得可好聽了!悅伊這輩子都不指望能學得三分!”
“呼……”秦紫萱卻笑了一聲。“看吧,如何不是婢子技藝拙劣,緣何顏師傅的演奏,娘娘就聽進去了?”
管悅伊被這一揶揄,著實愣了一下,抬手輕打在對方肩頭:“萱姐姐真是,竟這般記恨!悅伊嘴笨,如何說得過你那伶牙俐齒!”一時間,屋裡一派歡聲笑語。
既罷,兩人歇下來緩氣,管慧妃又想起什麼,臉色一沈:“唉,也不知顏師傅現下如何,都怪我貪玩,竟把他害了。”
秦紫萱聽到這話,便知是前些日子顏尚昕與那番人樂師鬥毆之事──宮闈之內,枯燥煩悶,就指望這些新鮮訊息用作談資取樂。“娘娘可知道他的近況?”她稍稍試探著問。
“日日困在這深宮,我又從何得知呢?”管悅伊無奈道。
“這……娘娘莫嫌婢子嘴快,聽下人們講,顏尚昕雖被皇上判作了刺配,但沒幾日又被赦了。”
“哦?”管悅伊聽到這訊息不免驚喜。“如此說來,顏師傅無事了?”
“恩,應該是吧。”秦紫萱頜首。其實她聽說的訊息不止於此,還有那番人樂師被打致傷後,竟被送至了天子寢宮療養,這其中的故事,便不可妄言了。
“唉,也不知顏師傅那日中了什麼邪?先頭還說得好好,沒幾句就動手將珀希打出了血……”
“珀希?”
“恩!便是那番人!”管悅伊此時又上了興頭,一臉悅色。“他叫珀希,看模樣不到弱冠,可那身量真高,說是什麼‘油艾子’國來的……”
秦紫萱聚精會神地聽著對方興高采烈地描述,對提及珀希模樣的內容尤為上心。大約管悅伊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