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通人性的小鷹渾身一抖,灰藍色的羽毛似乎都要豎起來,害怕自己也被變成一鍋鷹肉湯,原來落在夏君諾肩上的小鷹猛地一展翅,灰藍色的翅膀劃過一道完美的弧度,他小心翼翼地停落在趙白的肩頭。
被嚇壞的趙白正耷拉著小腦袋,可憐兮兮地跟在夏君諾和厲勝男的身後,只要一想到小兔子被扒皮、抽筋,還要架在火上烤,趙白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一張小臉皺得跟苦瓜似的。膽小的趙白皺著張小臉,慘白慘白的,半天沒有血色,神情也是蔫搭搭的。他就這樣垂著腦袋,一路跟在夏君諾和厲勝男的身後,直到他們進了洛陽城,趙白看到了城中琳琅滿目的店鋪,各種各樣好玩的東西,這才總算是又有了笑臉,可憐的小兔子悲慘的未來被他拋在了腦後。
眼看著自家小童眼巴巴地四處張望著,夏君諾笑著嘆了一口氣,叮囑了他兩聲不許搗亂,就放他自己到處去玩兒了。
一聽說自己可以四處去玩兒了,趙白眼睛一亮,先前的一點沮喪瞬間就消失了,趙白拔腿就想跑,卻聽到身後一聲輕喚。
“趙白。”叫住了興致勃勃想溜走的趙白,厲勝男有趣地看著他可憐兮兮的小臉,忍不住露出微笑,厲勝男從懷中取出一吊錢遞給趙白,就見小傢伙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黑白分明,睜得大大的,忽閃忽閃。
接過閃亮亮的銅板,趙白咧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覺得未來師孃除了兇一點、喜歡吃兔子之外,還是很好的。
看到趙白蹦蹦跳跳地跑遠了,夏君諾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側臉就見厲勝男正看著自己,面上有一抹微笑,淺淺的難以察覺。因為厲勝男的目光太專注,夏君諾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不解地問:“勝男,怎麼了?”
“沒什麼。”厲勝男搖了搖頭,面上的笑容依舊,沒有告訴夏君諾她此時心中所想,厲勝男微垂下眼簾,心被暖流填滿,或許除了報仇之外,她還可以擁有更多的東西。
就在厲勝男微笑,夏君諾有些疑惑的時候,一個略顯得油滑的聲音插了進來,“兩位,要不要算一支姻緣籤?”
算卦
大街之上,耍把式的、賣小玩意的滿街嚷嚷,人群熙熙攘攘,在酒樓的門前,高高掛起的大紅燈籠下面,站著一名約莫五十歲上下的男人,男人留著一小撮山羊鬍,滿臉堆著笑,穿著長衫馬褂,單手拿著個旗杆子,上面掛著三尺白布,白底黑字書著三個大字龍飛鳳舞——賽神仙。
賽神仙笑眯眯地看著厲勝男和夏君諾,他一手拿著掛白布的旗杆子,另一手慢慢悠悠地捋著一小撮山羊鬍,想要裝出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卻配上一臉略顯油滑的笑,畫虎不成反類犬,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只是個走街串巷瞎胡謅的算命把式,沒什麼真本事。
好好地被人插一句話,厲勝男臉色一沉,她冷冷地看向插話之人,只是目光一掃,她就看清了來人的模樣以及那塊明顯至極的白布條,厲勝男目光一冷,利得好似刀子的視線就射向那個所謂的賽神仙。
賽神仙原先就已經瞅準了兩人一定會求這支姻緣籤,他也不著急,只樂呵呵地一面捋鬍鬚,一面等著,可是直等到嘴角都快要笑僵了,他還是沒等到半句話。賽神仙沒頭沒腦地正納悶著,眼見厲勝男和夏君諾沒有什麼表示轉身就要離開,他立刻就繃不住了,也不再裝什麼世外高人,賽神仙趕緊地搶上前兩步,咧著嘴,笑著招攬生意,“兩位,我們相遇就是有緣,在下也算是小有道行,二位難道不想算一算姻緣?”
眼見賽神仙攔在前面,厲勝男停下腳步,冷冷地掃了算命先生一眼,語氣生硬,“不必。”
“這位姑娘。”吃了一記閉門羹,賽神仙仍然是笑嘻嘻的,不見半點尷尬,一個勁地遊說:“都說這姻緣是天註定,姑娘,你就不想算一支姻緣籤?”
厲勝男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現在被這個跟狗皮膏藥似的賽神仙纏煩了,她忍不住微眯起眼,渾身透著一股冷然,凌厲的氣勢甚至讓四周的氣氛都冷凝下來。
這位賽神仙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惹惱了眼前的煞星,只一個勁地樂呵著,那忽悠人的話就一股腦門地從嘴中溜出來,聽得厲勝男是眉頭緊皺,眼露寒光。
“好,那我們就算一支姻緣籤。”夏君諾微微地笑著,溫和的話語撫平了厲勝男眉間的惱怒,也讓說得口乾舌燥的賽神仙大喜過望。
“好。”眼見著生意上門了,賽神仙裝模作樣地咳了幾聲,努力地收起了笑容,裝作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既是要算姻緣籤,還請兩位將生辰八字告知在下,在下也好為兩位算一支姻緣籤。”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