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陳彥的叫喊聲——唐風,你們好了沒有?
“哎,來了!”唐風應聲之後對林沐雨說道:“姐姐,我們走吧。”
唐風和林沐雨下樓的時候,陳彥身邊又多了一個人,陳彥介紹他給諸人認識,這個人跟唐風一樣,高高瘦瘦的,名叫楊軍。
楊軍打招呼說道:“諸位老闆好。”唐風一聽他的口音就知道他老家不出雲貴川渝的範圍,但對方身份地位不明,這個時候去攀老鄉不太好。
楊軍帶著唐風他們從主街走到小巷,最後來到一個大宅子的後院。
“王大爺,開門!”楊軍叫門之後過了好久才聽見裡面傳來腳步聲,一會兒,被叫做王大爺的人開啟了門。這位王大爺五十上下,矮矮的,身體挺敦實,年輕是一定是矮腳虎一類的角色。
幾個人一起走進小院,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前面看著挺氣派的豪宅,這後院可就寒磣了,整個一“三級跳”。衚衕的地面比院子高,院子的地面比屋裡高,這要趕上下雨呀,還真得躲外邊避雨去。
楊軍剛才介紹過這戶人的情況,以前老王家可是這一帶數得著的大戶人家,宅子前院後院北堂南廂側房偏房大著呢。清朝那會兒,王大爺他們家祖上也因地制宜,大老婆二姨太小老婆的娶,就跟現在網路小說似的,尾巴一提,只要是母的,能收的全給收了。趕上民國時期,王家敗落了,女人是越跑越少,大宅子也是越賣越小,最後,只剩下後院的兩間房了。
到了眼目前,形勢一片大好,“改革開放的春風”吹了十幾年之後,總算溫暖到了老王家,這不,在北京買房了,這邊的破舊意玩兒也就該光榮下崗了。
唐風隨著眾人一起走進屋裡,兩間房是連一起的,加起來五十來個平方吧,裡邊潮溼昏暗,黴味兒亂竄,燈光暗淡。
王大爺招呼幾個人坐下,這回就連一身裝備比這房子都貴的江源也坐下了,再怎麼樣也不能讓這位老人感覺出來自己嫌棄他們家。
林沐雨坐在唐風旁邊,她打量了一下週圍,小聲問唐風道:“這裡邊還能有古玩嗎?”
唐風說道:“就這種家道中落的老宅子才容易出好東西,篦子梳三遍還有蝨子呢,總有不被待見的漏網之魚。”
楊軍大概只是一箇中間人,看著這場面,他說道:“王大爺,您也別客套了,家裡邊有什麼年生長遠一點的東西給這幾位老闆介紹介紹,興許比你們家北京的新房子還值錢呢。”
“唉!”王大爺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瞞您說,家裡邊年生長的東西還真不少,但都不是貴重東西,以前也有人有這麼個意思,但沒進門就跑了,什麼古玩擺到這鬼地方也玩不起來了。”
“我說王大爺,您倒是說正事呀?”楊軍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幾位老闆都忙著呢,沒空聽你痛陳革命家史。”
王大爺連連點頭,一副迂腐模樣,林沐雨看著老人那樣,心裡酸酸的。
王大爺起身來到趙永世面前,滿臉堆笑的說道:“麻煩您吶,把貴臀挪挪,您坐著的這把椅子就是我爺爺的爺爺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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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無處不局
王大爺他爺爺的爺爺,掐著手指這麼一算吧,應該夠得上清朝了。
趙永世一聽這話,立馬就站起來了,他低頭一看剛才自己坐過的椅子,是紅木的。清朝紅木傢俱,也很值錢,但比明朝紅木傢俱更難辨認。明朝傢俱一般採用紫檀木或者是黃花梨,這兩種高檔硬木在清中期前後就基本玩完了。紫檀木和黃花梨雖然也被劃為紅木,但它們起碼是指單一的一種木材,紫檀就是紫檀、黃花梨就是黃花梨,頂多就是顏色有變化,而木紋、密度這類標籤都很明顯,一些名貴的品種扔水裡就跟鐵塊一樣馬上沉底。但一說到紅木,就算是行家,腦子裡也會混沌,新老優劣,國產進口,非洲南美,三六九等一天一夜都說不完。
唐風走過來看了看樣式,這把椅子顏色烏黑沒有上漆,三段式靠背,靠背的中間鑲著廮木芯兒,紋飾簡單,坐前沿雕著瑞雲紋,踏腳檔為三層式“託牙”。
“嗯。”唐風點了點頭,說道:“這是典型的蘇作樣式。”
蘇作是指明清時期,以蘇州為中心的長江中下游地區所生產的傢俱,江源也走了過來,他又看又摸,不斷點頭,線條自然流暢,刀法純熟,刀工圓潤,確實符合蘇作的做工。
樣式和做工都是明擺著的,稍微懂一點古代傢俱知識的人都知道,但這木質可就難說了。
“據我爺爺說,他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