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地說了一番。說完他就心虛地眨著眼睛看著玉旨雄一,他怕玉旨雄一責怪他為什麼昨天不說。他心裡在打著應付的主意。
真倒黴,他怕什麼玉旨雄一偏問什麼,只見王旨雄一瞪著小圓眼睛問道:“這麼重要的情況你昨天怎麼不報告?這個‘神秘的人’在我剛一踏進哈爾濱的時候,就在我頭上打了一聲閃雷,我一直想著這個人,你不知道嗎?”
葛明禮這時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話語,便立即答道:“卑職知道。卑職昨天本來要向顧問官閣下報告。後來因為一心背誦你老人家那些千金難買的訓導,就把這事忘了。”
葛明禮不愧是流氓無賴的頭子,他用了個“以子之矛刺子之盾”的招數,硬把王旨雄一正往上冒的火氣給頂住了。他眨了眨眼睛,長出了一口氣說:“但願你以後不要這樣善忘了。”
“卑職決不再犯這過錯。”
“不要總是保證。我記得在建國紀念碑前,是你頭一個站出來保證的,說一定要捉拿刷標語的罪犯歸案,還讓我限定日期。我當時很欣賞你這股效忠的精神。可是時至今日,要犯在哪裡?連個影都沒有,有一點線索又斷了。今後我不知道你還能拿出什麼好辦法來?”
葛明禮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玉旨雄一緊盯著他那張大白臉問道:“嗯?怎麼幹張嘴不說話呢?說呀!”
葛明禮又噝噝哈哈地搓了搓手,表示非常為難地說道:“卑職有一點難於出口的想法,一直想再次向你老人家回稟,可是……這個……”
玉旨雄—一皺眉說:“怎麼回事?你是個男子漢,不是女人,用不著扭扭捏捏的。”
葛明禮又噝哈了一聲才說道:“卑職總覺得第一中學應該是查獲要犯的重點。那裡發生了欺君主毀御照的大案子,而且就發生在玉旨一郎副校長到任的頭幾天裡,這和你老人家才下火車就迎頭碰上的大案子是一個手法,根據秦德林的報告——不,是秦得利的報告,他說他在紀念碑前,聽見作案人互相稱呼的時候有一個‘師’字,這有沒有可能是學生稱呼老師的‘師’字呢?這些猜測,卑職曾經向顧問官閣下提過一個頭。當時你老人家吩咐我們不要插手一中的事情,卑職就沒敢再說。可是這回在北市場抓住的惟一的一個共產黨,又恰恰是一中的學生,把學生和老師往起一聯,卑職就更加感到在一中師生之間有個共產黨的組織,活動的很厲害。所以卑職就斗膽再一次提出來,請主席顧問官閣下明斷。”
玉旨雄一緊皺著眉頭聽完了葛明禮的陳述,停了一會兒,他才慢騰騰地說道:“我再說一遍,一中的事情,你們不能插手。”
葛明禮忙一挺胸答應了個“是”字。
玉旨雄一又慢騰騰地接著說:“那裡的事我侄子正在進行,你們不理解他的意圖,一插手會打亂他的計劃。如果需要你們幫助的話,他會來找你的,你不是認識他嗎?”
葛明禮連連點頭說:“認識,認識。那一次侄少爺——不,玉旨一郎副校長閣下還教育過卑職。”
玉旨雄一呲牙一笑說:“聽我侄子說,那次他把你摔得很重,是嗎?”
“不,不。”葛明禮趕忙晃著大禿腦袋說,“是卑職先動手打了副校長閣下,卑職一想起這事就萬分不安,一直想向主席顧問官閣下賠罪。因為怕惹老人家生氣,就沒敢出口。今天您老人家提起來了,卑職也就就高上驢,趁熱打鐵,向您老人家正式請罪。”說到這裡,他一躬到地,一邊撅著屁股一邊說,“卑職葛明禮,有眼不識金鑲玉,竟敢冒犯玉旨一郎副校長閣下。冒犯副校長,就等於冒犯顧問官。還請顧問官宰相肚裡能行船,大人不見小人怪,高抬貴手,寬恕卑職。”
玉旨雄一忍不住笑著說:“不要這樣,起身,起身。”
葛明禮抬起身子,胖肚子貓大腰,憋得他直喘粗氣。
玉旨雄一又讓他坐下說:“這事不能怪你。我侄子當時穿的是滿洲便服,你不認識他,就動了手。可據說你當時穿的是這套警官制服,標記鮮明,他就不該還手了。”
葛明禮聽到這裡連忙誠惶誠恐地擺著手說:“不,不。你老人家這樣說大折殺卑職了,副校長閣下打卑職,這譬如上司打下屬,長輩打晚輩,怎麼打都是應該的。”
“不能這樣說,他年紀比你還輕呢。”
“不,當今聖上,三歲登基,八十歲的老臣也得三跪九叩頭,貴賤是不分年齡的。”
“好了。只希望你和他在心裡不生嫌隙吧。”玉旨雄一說到這裡嘆了口氣說,“我這侄子很任性,有時候連我也得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