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們沒有用心找你?或是明明知道你的處境,卻沒有前來與你相認
?”血厲聽出林司曜語氣裡的質問,不可置信地問道。
“難道不是嗎?不覺得你的話很矛盾嗎?哼!護衛血冥皇宮的十二血騎,居
然連個女子和牙牙學語的孩童都找不到,真是天大的笑話!”林司曜冷笑質
問。
“你不明白,十二血騎護衛皇宮,那是發生這件事後才開始的。這之前,十
二血騎只護國主。湛兒,無論你心裡怎麼不信,我與你孃親從未停止過找你
這是事實。這一次,若非大惠廊西傳來的秘報,有組織暗地裡仿十二血騎密
謀大事,我也不會派血騎龍組出來查證,也不會獲知你的訊息。與你激戰的
龍一看到了你耳後那一粒紫血痣,那是血族子嗣的遺傳特徵,從無差錯。可
知道的人甚少,一方面為杜絕他人仿造,另一方面,涉及遺傳私密,不足為
外人知道。可也因此造成與你二十四年的失散。可凡是領命尋找你的暗衛與
十二血騎,無一不知這一特徵。”血厲見林司曜靜靜聽著他的解釋,頓了頓
,繼續往下說:“只能說你過去的生活委實太過隱秘。如今想來,也是我的
疏漏,不曾往江湖組織特別是殺手這一條線索上去找……忘了說,你那大堂
姐血燕,二十年前被我的人找到時,已毒侵五臟六腑,不日毒發身亡。那是
因為她盜走你之後,良心發現,將你送給了一戶農家,而沒有交給她的師傅
——血冥叛黨之一的雷霆,從而被雷霆親手下毒殘害。也自那之後,我一直
派人往農家百姓方向尋你,卻無任何訊息。”
說到這裡,血厲輕嘆了一聲,“你孃親自失了你之後,整日以淚洗面……不
相信吧?血冥後宮,我只她一人。不為什麼,只是不想後代再有我與血鷹這
樣的慘劇發生。只可惜,這麼多年來,不是沒有考慮再要子嗣,只是你孃親
她始終沒再懷上過。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雖然將血冥治理的井井有條,家
庭關係卻處理地一塌糊塗,軾兄丟兒……呵……報應吧……”
“雲羅寺住到八歲,混了兩年街頭,茶館待了一年,十一歲拜入風瑤閣,學
藝兩年,殺人……十年……”林司曜淡漠地用短短几句話,講述了他過往的
經歷。聽得蘇水瀲心疼不已。那是,連她都不曾知曉的過往。如今被他以局
外人的語調輕描淡寫地說出口,心疼地無以復加。
“阿曜……”她伸手環住他的腰,希冀給他她的體溫。
“……你受苦了……”饒是血厲能猜到兒子極有可能經受的苦難,現下聽他
如此簡略的闡述,卻顫慄不已。他可以想象,他在街頭混日子的苦難生活,
能想見他能登上金牌殺手所付出的代價。
那是自小在皇宮長大的自己無法體會的。此時,他寧可兒子在尋常百姓家長
大,雖然生活貧窮,卻絕不會經歷這麼多苦難。只是,說得容易,失散時方
才一歲,被人收留沒有就此餓死病死實屬不易,又何來立場責備收養他的人
?真要責備,那也是自己的失職疏忽。是他與血鷹的恩怨,害了兒子。
“如今,我很好。有了妻子,有了孩子,也徹底脫離了殺手生涯,你們……
權當沒有找到我吧。”林司曜直視著血厲,輕且堅定地說完這一句,拉著蘇
水瀲越過血厲,往門口走去。
由里拉開房間門,門前廊柱倚著的女子早已淚流滿面。
“湛兒……我的兒……”鳳箬兒哀泣低喚。卻不知該如何道盡她的思念。適
才一席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兒子在怨他們,她聽到出來,從他如此決絕
的口吻,她知道,兒子不肯原諒他們。
“抱歉,我是林司曜。”林司曜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丟出一句後,就攬著蘇
水瀲回了自己的房。無論他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