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和李猛的約定,實際上,以李猛那笨拙的動作,如果是沒有劉飛的幫助,早已經被學校開除了。
劉飛幫助李猛除了李猛是他唯一朋友的原因之外,最主要的是,幫助李猛的時候,劉飛可以趁機在研究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機甲零部件。
幫助李猛完成工作,然後又趕到光腦實驗室完成自己的工作,這個時候,離上課的時間只有十分鐘。
劉飛滿意的看了一下井井有條的光腦實驗室,舒展了一下四肢後,走到了屬於自己的地盤:牆角邊一把矮小的金屬椅子。在金屬椅子邊,有一個巨大的垃圾桶,垃圾桶的旁邊,還有一個牆體鑲入式多功能金屬櫃,主要是放置一些清潔工具。
坐到了椅子上,劉飛開始補充消耗的體力,在一般的情況之下,沒有人會注意到一個身穿清潔工制服的人捲縮在椅子上。
劉飛的這種生活狀態已經持續了兩年之久,按照劉飛的人生規劃,至少還有一年的時間,他才能像其他學生一樣光明正大的擺弄那些昂貴的裝置。
想到這裡,劉飛情不自禁的抬頭看了一眼正在嘻嘻哈哈打鬧玩耍的學生們,他始終無法明白,這些學生為什麼一點也不珍惜學習機會,對於劉飛來說,他永遠覺得時間不夠。
在劉飛的世界裡面,還沒有“敗家子”“紈絝子弟”“世家子弟”“二世祖”這些詞彙,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學生們都應該像他一樣珍惜每一秒寶貴的時間去吸取浩瀚的知識。
劉飛只是假寐,他從來不會在這種複雜的環境中真正的入睡,這是烙鐵頭告訴他的,無論是在什麼環境之下,都必須要保持一顆警惕清醒的大腦。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保護自己就是珍惜生命。
劉飛對烙鐵頭的話深為贊同,不過,他一直不明白,懂得這些道理的烙鐵頭為什麼要抽菸喝酒,那香菸盒上,可是明明白白的寫著“吸菸有害健康”,而烙鐵頭自己也經常說“酒是穿腸的毒藥,色是刮骨的鋼刀”。
烙鐵頭臨死的時候,肺部的病理全息圖已經變成黑乎乎的一團,根本看不清楚肺部的紋理和脈絡,醫生說,如果想活下來,除非換一個新的肺,顯然,以烙鐵頭的財力,換肺是很不現實的幻想,而且,烙鐵頭對生命似乎根本就沒有什麼眷念的,在劉飛上廁所的短短几分鐘,他拔掉了維持生命的管子,他沒有留下任何遺言,表情很安詳很滿足……
想到烙鐵頭,劉飛嘆息了一聲,烙鐵頭已經死了半年,但是,他總是會想到烙鐵頭的音容笑貌,他總是產生一種錯覺,烙鐵頭似乎根本就沒有死,躲藏在某一個陰暗的角落偷偷摸摸注視著他。
“劉飛,來一下。”一個輕輕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劉飛的思索。
“在!”
劉飛立刻站了起來,喊他的是雲教授,是光路光腦方面的專家,也是這間實驗室主管教授之一,在開發光路光腦的同時,還負責指導學生的研究工作。
“我需要颶風——3型號的光腦晶片。”
“嗯。”劉飛點了一下頭,立刻朝實驗室的晶片庫走去。
看著那略顯呆滯的背影,雲教授臉上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他喜歡這個看起來木訥,實際上卻很聰慧的孩子,沒有人比這個孩子更熟悉這間實驗室了,在數十年的任教之中所遇到的學生,這個孩子可以是工作效率最高的一個。
其實,雲教授身邊永遠不會缺乏助手,但是,雲教授更習慣使喚劉飛,在雲教授的記憶之中,劉飛就像一臺縝密的光腦,永遠不會出現錯誤,有時候,雲教授都要為劉飛這種天賦而驚歎,很難想象,一個對光腦沒有絲毫興趣的人會記住每一個光腦零部件的名稱和作用。
有時候,雲教授很可惜劉飛對光腦光路不感興趣,要不然,他願意出資資助這個貧民區的孩子。
很快,劉飛就拿來了颶風——3型機甲的光腦晶片,遞給雲教授後,他又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偌大的實驗室,他就像一個透明的人,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在學生們眼裡,劉飛只不過是一個地位卑微的清潔工而已,學生們有意無意之間都會和劉飛保持著距離。
……
“伍源,暑假有什麼計劃?”在一架機甲模型邊,一個漂亮的女生心不在焉的除錯著儀器的儀表,對身邊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低聲問道。
“計劃去科隆星滑雪,據說科隆星今年的雪特別大,非常適合滑雪。”正在記錄資料的伍源偷偷的看了一眼正在專注測試的雲教授,輕輕道。
“切,滑雪!你也太老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