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聲音也是顫抖的。“哭吧……”姑媽的撫慰聲傳來。
越是堅強的內心,忍住不哭的嘴臉,往往會被一句普通的安慰打破,然後淚流滿面。
————鏡頭快進到藍母死後的第6天(劇情需要,小凜使用第一人稱)———————————————外面又下雨了。
從母親死的第幾天就開始下雨了?我久久凝視著窗外,不斷有雨珠順著窗戶滑下來,擋住了我的視線。我坐在窗臺上,大理石的材質讓我感到很半冷不寒。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是聞到了類似於病房的消毒水的味道。
是錯覺麼?還是我真的聞習慣了?自從查出來媽媽有心臟病以後,幾乎每天都往醫院跑。現在連去醫院的機會都沒有了——我自嘲地笑笑,什麼啊……
“子瞳,該去上學了。”姑媽叫我,“小媛在外面等你呢。”
“我不想去。”
“……”姑媽轉身走了,她知道我的心情,不想去就不想去吧,反正也沒什麼的。姑媽疼我,我都知道,但是小媛就不一樣了——我不想讓她擔心太多。
於是我還是去了。
“別傷心了。”小媛一點也不懂。
我並沒有多傷心媽媽的死,因為心臟病,生老病死也是不能阻止的事情,更何況媽媽這麼累了。我這樣想,小媛不懂,不懂我的悲傷究竟是來源於什麼。
我也不想讓她知道,她的家庭多幸福哪……
這場牽絆到底是誰的錯?媽媽的死也不能怪罪於誰,可是那一天我把悲傷都發洩在爸爸的身上,換來了遠去的背影。跪下來撿東西的我,那個時候到底在想些什麼。
最後我把一切的原因歸咎於娛樂圈——那個罪惡的地方。年幼不懂事,懵懵懂懂地恨起了它。如果媽媽不是演員,只是一個全職媽媽在家一心一意地照顧我,爸爸也只是一個經常出去應聘的商人卻異常愛家顧家,或許我的生活也會像小媛那樣子安寧。
現在的我寄住在姑媽家,所有人都待我周到,當時的爸爸似乎也是太過於衝動,也或許是因為那一巴掌,想要補償我。
曾經有幾次接到爸爸的電話——他有了新家,有了新的妻子和兒子。
我只是對著電話偷偷地哭,爸爸終於放棄讓我回去的念頭。也只有隔三差五地寄過來一點東西和錢來彌補他的過失。
可是他不知道,這樣子的傷痛是他無法彌補的。這不是他的錯,雖然那一巴掌我至今還歷歷在目,但是我並沒有要責怪爸爸的意思。
我不想回去只是因為那個新家。我在電話裡還聽見自己所謂的“親弟弟”的哭喊嬉笑聲。這樣子的一家人多快樂?我幹嘛還要回去,爸爸都已經忘記了她……
有一天我收到了爸爸寄來的東西,是一架漂亮的三腳架鋼琴,美麗得像天使的眼睛。
哦!我記起來了,是媽媽的生前的東西。我終於哭了……
哭得是回憶,哭得是時間……
姑媽似乎也看在眼裡,她叫我回去看看爸爸。
“姑媽再見。”我回去了,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站在爸爸的新家前,是一棟不算庸俗的別墅。
我走了進去。
遺忘海岸線008
“姑媽再見。”我回去了,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站在爸爸的新家前,是一棟不算庸俗的別墅。
我走了進去。
爸爸的新妻子沉子是個漂亮又年輕的女人。我害羞地喊她:“阿姨好。”
除了他們的兒子看我不太順眼,其他的人對我也沒什麼異樣。爸爸希望彌補一下那一巴掌的過失,於是他溫柔地說:“子瞳,你留下來吧。”
沉子阿姨看我的眼神在那一瞬間我想到了媽媽:“子瞳,留下來吧。讓我做你的媽媽……”
“啪——”一聲玻璃碎掉的聲音。
是那個調皮的男孩子,失手打碎了玻璃做的項鍊。
或許不是失手,是故意,因為我看他臉上得意而且明顯具有挑釁的笑意——如果是別的我帶來的東西,我可能還會選擇原諒或者一笑而過,跟他說。“沒事……”有個姐姐的樣子。
可不巧,他打碎的是媽媽的遺物。
玻璃做的。在媽媽還未進演藝圈的唯一一件除了戒指之外的首飾。
就這麼被打碎了。
“子瞳啊,對不起,回來爸爸再給你買一個……”爸爸歉疚地對我說,呵斥自己的兒子回了房間,倆人不停地對我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