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變,心知若不將詳情說出,王德是不會相信他的,更加不會接受他的遊說。
他上前幾步低聲道:“這我也不瞞王相公了!依照常理,這確實不可能。但凡事都有例外,這蒙古騎兵就是一個例外。你可知蒙古騎兵,一日可行多少公里?”
王德搖了搖頭,道:“早就聽說蒙古馬它耐勞,不畏寒冷,能適應極粗放的飼養,生命力極強,能夠在艱苦惡劣的條件下生存,擁有極為強悍的耐力,但蒙古騎兵的行軍速度卻未有聽說。”
魯平沉聲道:“據我所知蒙古人的極限速度是六馬輪換,一日可達二百五十至三百公里。”
“怎麼可能?”王德驚嚇了一跳,他就在西軍征戰,也熟知騎戰以及馬匹的特性,一般來說。長途奔襲作戰,一支騎兵隊縱然不眠不休一日行軍,也不過一百多公里。若是一人配備數馬,最多最多也不會超過是一百六七十公里,怎麼可能一日行二百五十公里至三百公里?
這速度幾乎是極限的一倍。
他一臉不信,肅然道:“魯先生,我再一次警告你,別將我王德當成傻瓜了。”
魯平長嘆了一口氣,道:“王相公不信也在情理之中,若非我親眼所見,也不信世上竟有如此騎兵。王相公也知蒙古馬它耐勞,不畏寒冷,能適應極粗放的飼養,生命力極強,能夠在艱苦惡劣的條件下生存,擁有極為強悍的耐力。我再告訴你,蒙古馬厲害,蒙古人更是厲害。他們擁有比狼還堅韌的意志,比猛虎還要強大的力量。每一個蒙古騎兵都能夠在馬上連續賓士五日以上,腳不挨地,吃喝拉撒睡,全部在馬背上執行。”
王德此刻已非在套用魯平的話,而是真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但魯平得表情卻在告訴他,魯平並未說謊,他說得都是事實。
王德問道:“吃喝拉撒睡都在馬背上,難道他們不用埋鍋做飯,不需要後勤補充?”
魯平搖頭道:“完全不需要,蒙古騎兵的馬背上都有三個皮囊。一個皮囊裡裝的是馬奶酒即解喝又能充飢,另一個皮囊裡裝的是奶豆腐,跟我們宋朝的豆腐不一樣,這奶豆腐是用牛奶馬奶發酵而成的東西,非常填肚子,最後一個皮囊裝的是煙燻肉,可以更好的補充蒙古騎兵的體力。這些都是便於充飢,簡單易帶的物品,在馬上就可食用,根本無需耗費時間埋鍋做飯。他們往往一人兩至三匹馬,一馬能帶五日糧食。以他們的速度完全可以在食物用盡之前,奔行至有人的村落,以屠殺進行物資補充。”
王德駭然道:“若真是如此,這蒙古騎兵便太可怕。”
這古代行軍的速度是有限的,關鍵還是在於埋鍋做飯。大軍不可能空著肚子趕路,每到一定時間必然會停下做飯。臨時做五萬大軍的飯菜,這工程之大,顯而易見。沒有一個時辰,五萬將士休想全部吃到可口的飯菜。
蒙古騎兵這不用埋鍋做飯的方法,使用在戰場上實在是妙不可言。
頓了一頓,王德突然醒悟過來,驚呼道:“難道是說……蒙古騎兵由右翼直接衝殺過來,利用速度抵達潁川、陳州。”
魯平會心一笑。道:“看來王相公已經明白完顏郎君這次戰術的精髓。不錯,正是如此。韓世忠麾下的神武左軍雖然是善戰之師,但卻無騎兵,一日行軍,最多不過四五十公里,在加上沿途還有少量蒙古騎兵的襲擾,他們一日能走三十公里,以很是不錯。等他趕來支援的時候,陳州、潁川早已是我們的囊中之物。那時,我們以潁川抵禦韓世忠的神武左軍,而陳州來抵禦羅騰飛的神武前軍。只要北方完顏相公的大軍渡過惠民河,羅騰飛將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必為我軍所敗。”
王德此刻已全然明白對方的真正的陰謀詭計,心中震撼,無以言語,更知若一切順利,敵方此次計謀的成功率高達八成。
如今南京南路後方空虛,可用之兵只有自己麾下的三千,以及陳州城裡的一些守兵。若不能抵擋住他們前進的步伐,潁川、陳州必然危險。
他心思一動,暗想:“自己因為長久以來的惡劣行為,已經給他們歸為重利貪財怕死之人,將這種訊息告訴我,顯然對我是完全的信任。我何不利用這一點,將他們引入潁川,圍而殲之?能否得到羅相公看中是小,能夠助他打贏此戰,挽回當前劣勢,才是當務之急。”
這心態改變,想法也跟著變化了起來。
追求大局,不再以個人安危為主。
他像是豁了出去似地,猛的一拍大腿,叫道:“好,既然完顏郎君已經有了這麼好的計劃,那我王德一不做,二不休,這便幹了。魯先生,那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