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露體赤腳,渾身血染,傷痕密佈。雷震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任何完好的地方,他們痛苦呻吟,慘不忍睹。雷震向來以穩重著稱,但這一次滿腔的悲憤,簡直要進裂五臟六腑,他全身的鮮血,都已被怒火所燃燒。
雷震在牢房門前站立了好幾盞茶的時間,可是馬擴、王勝並沒有發覺他的到來。
因為馬擴、王勝已經傷得不能視物,他們的眼睛腫如桃核,眼睛皮顯然有被銳物夾傷的痕跡。
雷震不忍再看匆匆離去。
正打算出獄。雷震在拐角處發現了岳雲、張憲,他們也渾身血染,但情況比馬擴、王勝要好上許多。
雷震已經得到確切的訊息,明日午時三刻,便是他們兩人問罪處斬的日子,忍不住與他們寒蟬了幾句。
岳雲、張憲皆是當世英豪,明知明日即將問斬,但卻坦然自若,談笑風生,讓雷震好生敬服,便問他們有何心願未了,好代他們瞭解心願。
張憲笑道:“只恨此身不能追隨嶽相公直搗黃龍,還我河山!”
岳雲黯然道:“我父親大人也在牢中,不知道情況如何,讓人好生掛念。”
雷震當即便要求獄卒帶他去見岳飛,在他的心底也有一個問題迫切的想知道結果。
獄卒起初不肯,但雷震卻道:“你若不帶我去,今日我便不走了,大不了兩人一塊遭殃。”
獄卒哪敢不從,帶著雷震見到了岳飛。
岳飛畢竟是一方軍區統帥,位高權重。雖然也受到了拷打,但比起岳雲、張憲來又要好上一點。
雷震這時問起羅騰飛的死因。
岳飛有口難言,支吾以對。畢竟岳飛性格剛直不阿,不善於說謊,但他若說出實情,卻會如韓世忠說的那般,大宋社稷動盪,天下百姓將受到滅頂之災。
雷震沒有逼迫岳飛,直接走了。因為他已經得到了答案,很顯然若非確有其事,岳飛又豈會有口難言?
雷震回到了羅家軍,他將自己在獄中見到的一切見聞都告訴了諸將,對於馬擴、王勝的慘況,諸將都無法按捺胸中怒火,更加何況證實了趙構害死羅騰飛一事的事實。
趙構的所作所為已經引起了眾怒,諸將找上了虞允文,要求他出兵攻打汴京,即為營救馬擴、王勝,也為羅騰飛報仇雪恨。
一丈青那彪悍的身軀不住的顫抖,怒發如狂,喝道:“虞先生,我們都敬服你的智謀,但此次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認同你的做法。趙構那狗賊殺了相公,相公待你,待我們如何,我們無不清楚。狗賊已經害死了相公,難道還要等他殺了馬擴、王勝兩位統制,你才甘心不成?”
一丈青如今眼中只有怒火,趙構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由官家而變為了狗賊。
“不錯!”智勇雙全的魏勝眼中也滿是怒火。叫喝道:“虞先生,我明白你的顧慮。但是大哥待我們恩重如山,在黃河之畔,他是為了救我們才陷入敵人的包圍之中。他能為我們而死,我們又何懼為他一死?不論如何,這仇我今日非報不可。你若不同意,我自領本部兵馬去了。”
“不行!”虞允文斬釘截鐵的道:“相公將羅家軍交予我,我決不允許你們妄動亂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妄動一兵一卒,你們敢公然違抗相公的命令?”
一丈青哭道:“可相公如今已經死了!”
虞允文大笑道:“那我明白了,原來相公死了,你們就能夠翻天了?你們就可以不聽相公的命令,將相公的話當做放屁,全然不在乎了?”
十餘名諸將默然不語,他們實是不能違抗羅騰飛的命令。
“那我們就這樣不聞不問?相公是讓趙構害死的,馬擴、王勝兩位統制在大理寺內受苦,難道虞先生就能無動於衷嗎?”
“不能!”虞允文說的很肯定,冷靜的道:“但我們不能盲來,亂來!必須有組織的規劃,而且需要一個指揮者!”
十餘名諸將各自互望了一眼,相繼默然。
他們一個個都是人才,而且是大才,凡有能者。必有心高之處。
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統帥他們的,他們只服羅騰飛,只認羅騰飛,對於其他人根本不可完全的信服,即便是虞允文也是一般,若他們真能信服虞允文也不會有今日之事了。
“還有你們想過沒有,殺了趙構以後怎麼善後?難道就這樣不聞不問,任憑大宋大亂,然後金兵南下,一統我大宋江山嗎?”虞允文這一問更是讓諸將無語而對。
朱奕這時站了出來道:“我顧不得那麼多了,我不管什麼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