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祥福叔帶著翠鐲回鄉下為賈媽媽辦喪事,寶齡原以為他遭此鉅變,如今顧府又這番模樣,他定不會那麼快回來,竟沒想到,只不過三田,他便回來了。想到這裡,寶齡不覺微有不忍,柔聲道:“祥福叔,事情都辦好了?若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儘管開口。”
“事情都辦好了,多謝大小姐關心,那些事,老奴還應付得來。只是有一件事,老奴但望大小姐應允。”祥福叔望著寶齡,渾濁的眼睛裡有一絲懇切之色。
寶齡以目光詢問,祥福叔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哀慼,忽地跪了下來:“小女已年滿十八,內人在世時,曾為她相中了一戶人家,故此老奴想向大小姐求個情,讓她回鄉下,也好成了親,安定下來。老奴深知內人之前犯下諸多惡行,連小女也難辭其咎,但小女只是愚孝,望大小姐看在她年幼,大人不計小人過,寬恕她一回。”
祥福叔說完這席話,目光定定地望著寶齡,這是他唯一的心願,亦是他唯一的希望。
竟是這件事。
寶齡思索了一會會兒,便點頭道:“也好,你自去庫房取些音量,擇日帶翠鐲回去,把事情辦了吧。”
祥福叔張了張嘴,如釋重負般站起來,又一邊擺手道:“不用不用,老奴這些年也攢了些銀兩……”
寶齡打斷道:“去取吧,況且,關於府中庫房餘留的銀兩,我還有事要你幫忙。”
說著,她將邵九整理的那份賬目遞給祥福叔:“你看看,有沒有哪裡不對?”
祥福叔接過賬目,片刻,頗為驚訝地抬起頭:“老奴斗膽問一句,這賬目是何人所寫?”
“是……”寶齡扭過頭,卻見方才還在屋子裡的邵九,不知何時已不在了,她微微一頓,“我請了一位朋友幫忙整理的。”
祥福叔點點頭:“用的竟是一種老奴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