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做過的那一切,但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只要想著昨天那樣親密的舉動,便幾乎不敢去看他。
貳佰捌拾陸、寶貴雙全
望著寶齡低垂的眼睛與佈滿紅霞的臉頰,邵九揚起嘴角,幾絲柔情。幾絲憐惜,輕輕一拉,自然地將她拉到身邊,用雙手將她固定在自己的範圍之內,微笑著望著她:“我也是隨便走走,那麼,我們便一道隨便走走吧。”
深冬的山間寂靜無聲,只有兩個人的靴子踩在枯葉上的聲音。
良久良久,寶齡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氣氛,不覺道:“三夫人呢?”
自從昨天,那什麼什麼之後,她便沒有見到過駱氏,此刻實在找不到話題,便想起來問。
邵九淡淡道:“走了。”
“走了?”這倒讓寶齡有些驚訝,抬起頭看著邵九,小心翼翼地問,“你們……見過了?”
邵九點點頭:“臨走之前見過。”
寶齡不覺嘆息一聲:“其實,這一年來,她一直留在這裡,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擔心你。”
倘若駱氏並不算傳統意義上的好母親,但至少,她對邵九的那份心,是真的。不僅僅只是愧疚,而是一個母親深邃的愛,否則,她之前亦不用如此為難。
良久,邵九苦笑一聲,“有些事,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改變的,不是麼?”
若說曾經對駱氏是怨是恨,那麼此刻,已經沒有了,只是,他寂寞了十幾年,從來都是一個人,讓他如同孩提時一般地對待駱氏,確實無法做到。至少,暫時不可能吧?
寶齡怔了怔,很快明白了他的一絲,心頭掠過一絲柔意,輕聲道:“慢慢來吧。”
邵九望著她,忽而淡淡一笑:“她臨走前,留了一樣東西給你。”
啊?寶齡一愣,駱氏留了東西給她?
“是那面銅鏡。”
駱氏將銅鏡留給了她?
這面銅鏡說起來的確是落實的東西,之前寶齡也真實地感覺到,駱氏對那面銅鏡的珍惜之意,況且,反正那面銅鏡對她來沒什麼意義了,所以她還給了駱氏,
沒想到駱氏居然……
可是,駱氏為何要將銅鏡留給她?她不解地看著邵九,見邵九眼底流轉著一絲狡黠的笑意。
那面古舊的銅鏡上,刻著“富貴雙全”四個字,正是由於那四個字,寶齡才找到了解藥,說起來,這四個字對她來說有巨大的意義。
富貴雙全、白首偕老,富貴雙全,白首……
忽然,她驀地抬起頭,漆黑的眼睛如同寶石般閃耀,不可置信地望著邵九。
邵九含著笑,靜靜地凝睇著她,眨了眨眼:“這面鏡子,是昔年我父親送給我母親的,他曾說,等百年之後,便將銅鏡送給我的……”
“別說了!”寶齡喘著氣打斷道。
怎麼辦?心跳的厲害。突入而來的巨大沖擊讓她根本無法確定這究竟是不是真實的。
邵九沒有再說話,只是微笑著將她攬入懷中,過了許久,才道:“走吧,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寶齡正埋首在他胸前,閉著眼,呼吸著他獨有的氣息,此刻不覺道:“收拾行李做什麼?”
“北地的雪、大漠的草原……去漠北好不好?”邵九沒有回答,只是笑著問道。
寶齡驚訝地抬起頭,隨後,她忽然想起自己曾說過,想要看看北地的雪,大漠的草原,之後,她見過了北地的雪,在那片雪地裡留下了一段難以忘懷的回憶……沒想到,邵九居然一直記得。
往昔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一股酸澀之意直逼喉頭,她只覺得微微眩暈,瞪著他:“你怎麼知道我會跟你走?”
邵九微微一笑,從容沉靜:“倘若你要離開,一年前便早已這麼做了。”
寶齡噎住,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我見你在這荒山上,怕你屍骨無存,所以好心照顧你,現在你醒了,我為什麼還要……”
邵九嘴邊帶著調侃的笑意,語氣更是輕慢:“所以,你已經錯失了機會,現在,我醒了,你恐怕走不了了。”
“你……”寶齡氣極,正要說什麼,抬頭卻看到他的黑眸中所含著的溫柔情意,一時凝住。
她頹然地認輸。
只要面對這個少年,她就永遠沒有勝算,除了那一次。
想到那一次,她抬起頭,斟酌了半響才決定說出來:“邵九……”
她想到跟他走,想要和他在一起,便不想再有所隱瞞,縱然他知道了真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