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要休沈璧君呢?”
花平沉聲道:“因為這一年來,沈璧君雖在連城璧的庇廕之下,卻始終對蕭十一郎念念不忘,連城璧用盡法子都無法令她回心轉意。”
風四娘嘆了口氣,又道:“一年前,沈璧君被人譖得聲名狼藉,又被逍遙侯逼得無路可走,連城璧在她最孤獨痛苦的時候收容了她,這本是件大仁大義的事,卻為何連城璧忽然又要趕沈璧君走?他自然是對沈璧君死了心,但他這樣做法,豈非有損他無雙的俠名?連城璧聰明絕頂,又怎會做出這種笨事來?”
花平沉默,過了很久才道:“你穿上衣服了麼?”
風四娘吃吃笑道:“我穿不穿衣服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沒見過。”
花平淡淡道:“我看你最好還是穿上的好。”
風四娘笑道:“為什麼?難道你……”
她的聲音突然停頓,笑容也突然凍結,整個人幾乎從木盆中跳起來,心卻沉到了無底深淵。
因為她忽然發現屋子外面那個人,竟赫然不是花平!
門口終於轉出了一個藍色的人影。
那人面目清癯,身形傲岸,一身淡藍色的衣裳簡潔而清新,舉止間就像是俞伯牙的琴、吳道子的畫、張旭的書、公孫氏的舞一般,恬淡閒適,飄逸出塵。
那人其實並不算英俊,但他那種從容的氣度,那種優雅的儀態,那種高潔的風骨,直如是謫仙人一般,讓人不由自主心魂俱醉。
風四娘平生見過的最英俊、氣質最高貴的男人是連城璧,但就算是連城璧也不及這人清華高遠,倜儻不群。
蕭十一郎是風四娘見過最狂放、最灑脫、最不羈、最見真性情的男人,但就算是蕭十一郎似也不及這人灑脫靈動,望而忘俗。
風四娘陡然見到這樣一個人走進來,不禁呆住了。
她實未想到躲在門外冒充花平的人竟是一個如此高潔,如此出俗,彙集了男人所有風采的藍衫公子。
這一剎那間,風四娘連心跳都幾乎停止。
那藍衫公子嘴角帶著譏嘲的笑意,眼睛凝視著風四娘,就像是一隻貓在望著一腳踩在狗屎上的老鼠。
風四娘眼睛忽然瞪起來,道:“你是誰?”
那藍衫公子袍袖輕揮,微微一揖,道:“在下南宮輅。”
風四娘皺眉道:“南宮輅?南宮世家?”
她皺眉,只不過因為這個人她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那藍衫公子微笑道:“是。”
他的舉止斯文而有禮,他的語聲深沉而溫柔,看起來實在是一個很有教養的君子。
風四娘卻又皺了皺眉,忽然覺得這個人討厭極了。
風四娘瞪眼道:“你為何要偷偷躲在外面,冒充花平騙我?”
南宮輅慢條斯理道:“我並未偷偷躲在門外,更未冒充花平,四娘以為上了當,受了騙,只不過是四娘自己欺騙了自己而已。”
風四娘明知他在狡辯,卻偏偏捉不出他話中的漏洞來。
南宮輅望著風四娘,像是覺得風四娘有趣極了。
風四娘忽然發現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