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疼我了是不是?你真的愛我是不是?”
朱白水的火氣又上來了,大聲道:“我是不想看見你這種可憐兮兮的鬼樣子,我是心疼了,我是愛你,可是你呢?你這妖精,你偏要讓人家好端端的神仙眷侶橫生枝節,不得安寧……”
他突然轉過身來,狠狠抱住玉如意,狠狠壓住她的嘴唇,狠狠吻她。
他似是要將這個讓他又愛又恨,愛得要命,也恨得要命,但卻總是要惡作劇的女人融化在他懷中。
玉如意呻吟著,輕掙著,簡直是要透不過氣來。
朱白水突又推開她,重重推開她。
玉如意衣衫已凌亂,嬌喘細細,紅暈滿臉,眼波中水汪汪的盡是媚態,她實已被朱白水男人般強悍的擁抱所迷醉。
她沒有想到這長得像小姑娘般的朱白水,也有和蕭十一郎一模一樣的擁抱。
她現在才知道,沈璧君被蕭十一郎緊緊抱在懷裡時有多麼幸福,多麼甜蜜,那正是女人的永恆和歸宿。
她突然盈盈走過來,一雙柔軟的玉臂蛇一般輕輕環上朱白水的脖子,在他的口唇上輕輕一吻。
朱白水又重重推開她,轉過身去,忍住不去看她。
玉如意居然一點也不生氣,盈盈轉到朱白水的面前來,輕輕道:“你還在生氣?”
朱白水道:“哼。”
玉如意垂了下頭,道:“你生氣,為什麼不再打我屁股?”
朱白水道:“哼。”
玉如意突然嘆了口氣,道:“其實我這次並不是在害人。”
朱白水瞪著她,道:“你還敢說你不是?”
玉如意的眼波柔柔地瞟著他,道:“我若是能說出道理來,讓你心服口服,你待如何?”
朱白水板著臉,道:“你說。”
玉如意道:“我問你,風四娘真正愛的人是誰?”
朱白水道:“是蕭十一郎。”
玉如意道:“真正愛風四孃的人呢?”
朱白水道:“是楊開泰。”
玉如意道:“蕭十一郎現在是不是已和沈璧君在一起了,非但痛痛快快地相愛,而且堅堅貞貞地相守,愛得死去活來,守得無怨無悔,再也不會有什麼波折、羈絆、阻撓、困惑,再也不會有什麼能將他們分開?”
朱白水道:“是。”
玉如意道:“楊開泰現在是不是已死了,無論他生前多麼愛風四娘,無論他對風四孃的這份感情多麼讓人感動,但人死了就是死了,什麼都沒有了,對於活著的人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
朱白水道:“是。”
玉如意道:“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一個苦苦尋找真愛的女子,一個孤獨寂寞已久的女子,一個不肯苟活又不肯苟死的女子,突然之間失去了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兩段情,她會怎麼樣?”
朱白水想了想,道:“會很茫然,很失落,很空虛,甚至會自暴自棄,會崩潰,會發瘋,會自殺。”
玉如意道:“所以我不是在害人,而是在救人。”
朱白水顏色稍霽,道:“你是在給風四娘找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玉如意道:“是。”
朱白水道:“但你怎知風四娘不會去糾纏蕭十一郎?去破壞蕭十一郎和沈璧君?一個女人為了自己的幸福,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玉如意道:“別的女人或許會,但風四娘卻不會。”
朱白水道:“為什麼?”
玉如意道:“因為風四娘是蕭十一郎的朋友。”
朱白水道:“那又怎樣?”
玉如意道:“因為風四娘知道蕭十一郎愛的並不是她,而是沈璧君。她若是硬要在蕭十一郎和沈璧君之間插上一腳,豈非自討沒趣?風四娘又怎會像那些庸脂俗粉一般,愚蠢到將她和蕭十一郎之間那段珍貴的,雖非愛情,卻是很純真很濃厚的友情輕易捨棄?”
朱白水道:“但蕭十一郎呢?蕭十一郎可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他當然不會棄風四娘而不顧,那他豈非要夾在兩個女人之間左右為難,甚至可能因此會……”
玉如意打斷了朱白水的話,道:“這種情況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朱白水道:“為什麼?”
玉如意悠悠道:“因為我若是料得不錯,風四娘一定會在蕭十一郎清醒前離開蕭十一郎,走得遠遠的,永遠不讓蕭十一郎再找到她,所以蕭十一郎就算是想負責也無從負起。”
朱白水道:“你怎知風四娘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