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又呆又痴,而且還色迷迷的,像是很想跳過來,抱住風四孃親一口。
風四娘在心裡失望地嘆了口氣。
這小和尚又好色又輕浮又窩囊又蹩足又莫名其妙,怎麼可能是那驚才絕豔,聰明絕頂,身兼峨嵋、點蒼兩派武功之長,收發暗器一時無雙的少年君子朱白水?
那小和尚還是死盯著她們這邊,那種眼神就好像是西門慶在死盯著潘金蓮。
風四娘倒是無所謂,她早就被人盯著看慣了。那四個少女也沒有動,但面上已漸漸罩上了嚴霜,看來只要那小和尚說錯一個字,做錯一個動作,她們就敢將他大卸八塊。
但嫣嫣就不行了。嫣嫣眼睛望著那小和尚一直死盯著她,又是心慌又是害怕,忍不住縮縮肩,躲進南宮輅的懷裡。
那小和尚的目光立刻就追蹤過來,而且更放肆更瘋狂。
嫣嫣目光更亂,心更慌,連身子都已在微微顫抖。
南宮輅輕輕擁住嫣嫣,忽然沉下臉,瞪著那西門慶般的混蛋小和尚冷冷道:“你這小和尚若再不守出家人的規矩,再這麼肆無忌憚盯著本人家眷亂看,本人可要不客氣了!”
她說這句話時,用的當然是男人的聲音。
那小和尚道:“她們是你的家眷?”
南宮輅沉著臉,冷冷道:“都是,全都是。”
那小和尚臉色立刻就變了,惡狠狠瞪著南宮輅,像是恨不得將南宮輅的鼻子咬下來,好讓他變成醜八怪,再也不能擁有這一堆大大小小的美人兒。
南宮輅冷漠的目中已露出刀鋒般的殺氣。
現在這小和尚若是還敢死盯著風四娘她們亂看,只怕已不是大卸八塊,而是大卸八百塊了。
誰知這小和尚竟全然不買賬,他是不再盯著風四娘她們亂看了,他開始盯著南宮輅亂看。
這小和尚本來狠狠瞪著南宮輅,目中充滿敵意,但現在卻漸漸變成了驚愕,又漸漸變成了迷茫,又從迷茫變成了懷疑,又從懷疑變成痴狂,最後竟變成了看風四娘她們的那種眼色。
現在輪到南宮輅哭笑不得了,但她卻忍不住心驚。
“這小和尚難道竟看出我是女人了麼?”
她立刻就警覺起來,忍不住去看那小和尚的眼睛。
她喜歡盯著別人的眼睛看,因為從一個人的眼睛裡往往能看出很多事來。
看到這小和尚的眼睛,她連腳掌心都沁出了冷汗。
她在這裡吃了半天酒,居然一直也未注意到這小和尚看似輕浮窩囊的外表下竟赫然還隱藏著另外一種面目。
他的真面目!
這小和尚目光看起來雖然色迷迷的,又輕浮,又下流,可是卻似乎深藏著一種讓人很難察覺的鋒芒。
他彷彿是個好色成狂的登徒子,不守清規的花和尚,可是他的眼睛卻一直在盯著她的眼睛看。
懂得看人眼睛的人,絕對是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她自己就有看別人眼睛的習慣。
但這小和尚從遙遠的峨嵋金頂來,到姑蘇無瑕山莊去,雖然跟南宮輅她們是同路,相互之間卻從未見過面,更不相識,更無仇怨,充其量最多也不過是不期而遇而已,他又為什麼要在南宮輅她們面前隱藏他自己的真面目呢?
一個人突然隱藏起自己的真面目,通常情況下不外乎兩種原因,一種是逃避敵人的追蹤,一種是懷有不可告人的圖謀。
這小和尚是哪一種?
假如這小和尚是在逃避敵人的追蹤,他唯恐別人注意還來不及,又怎敢如此張狂放肆?假如他懷有不可告人的圖謀,南宮輅她們跟他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去,他圖謀又從何說起?
只不過這世上的很多事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更不是常人的思維就能夠看得透,斷得準。
假如這世上的事真的如人們想象中那麼簡單,人類早就已超越自我,達到返樸歸真的境界了,又怎會還有那麼多擾人的愛恨情仇,悲歡離合發生呢?
南宮輅眼睛盯著那小和尚的一舉一動,嘴角漸漸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似已看穿了這小和尚內心的隱密。
風四娘也在看著,但她卻看不穿,看不透,看不懂。
這小和尚明明就只不過是在那裡喝喝酒,吃吃肉,看看美人,明明沒有什麼奇異的反應。
可是南宮輅怎麼就看出來了呢?她看出了什麼?
風四娘看不透,也許不過因為有很多事她還不知道。
那小和尚突然搖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