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幸好南宮輅現在好象還不想動她。
只聽南宮輅用愛死她了的口氣,柔聲道:“蝸居簡陋,委屈了娘子,還請娘子見諒。”
新娘子一進門,這小子就立刻改口叫“娘子”了。
風四娘忍不住道:“你這樣子對我,竟不懼怕逍遙侯怪罪麼?”
南宮輅微笑著,道:“侯爺是絕對不會怪罪的。”
風四娘道:“為什麼?”
南宮輅凝視著風四孃的眼睛,輕輕道:“因為這本就是侯爺的主意。”
他這句話說得實在很輕,好象生怕嚇著了風四娘。
風四娘瞪大了眼睛,吃驚道:“是逍遙侯將我許配給了你?”
南宮輅面上帶著笑,卻故意輕嘆道:“若非是侯爺的主意,我又怎敢動娘子一根毫毛呢?”
風四孃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忽然瞪起眼睛大怒道:“逍遙侯這老混蛋憑什麼決定我的事?我又沒賣給他!”
南宮輅不緊不慢道:“娘子與侯爺相交多年,難道還不知道?侯爺做事什麼時候講過道理?”
風四娘連話也說不出了。
遇到逍遙侯這種不可救藥的混蛋,實在是她家祖墳上缺根草。
她突又瞪起眼睛,瞪著南宮輅道:“你到底是誰?跟逍遙侯是什麼關係?逍遙侯為什麼要將我許配給你。”
南宮輅眨眨眼睛,目中帶著狡黠而可惡的神色,道:“我是誰四娘不知嗎?我是四孃的丈夫呀?”
風四娘冷笑道:“好一個縮頭烏龜,好一個小丑。”
南宮輅哈哈笑道:“就算我是縮頭烏龜好不好,縮頭烏龜總比笨烏龜好些。”
風四娘連看都懶得再看南宮輅一眼了,兩眼望著窗上貼的喜形窗花,喃喃自語道:“一個男人若是沒有光明正大、堂堂皇皇的丈夫氣,又怎會有女孩子喜歡呢?我若是這種男人,早就買塊豆腐撞死了。”
南宮輅突然笑道:“有沒有人喜歡我並不重要,只要我……”
他面上突然露出色迷迷的笑容,眼睛死盯在風四娘高聳的胸膛上,就好象已穿透風四孃的衣服,看到了裡面。
風四娘只覺心跳忽然加快,連手指都已忍不住顫抖起來。她眼睜睜看著南宮輅的嘴巴慢慢湊過來,心裡空自焦急,卻連一點法子也想不出來。
風四娘嘎聲道:“你……”
她“你”字剛出口,南宮輅已在她軟軟的嘴唇上親了一口,她連靈魂都已忍不住顫抖起來。
她現在就好象是待宰的羔羊,除了任人擺佈外,一點也不能抵抗,南宮輅無論對她怎麼樣,她都只能看著。
她整個人就彷彿是一張繃緊了的弓,她正焦急南宮輅會有下一步可怕的“行動”,南宮輅卻突然長身而起,揚聲呼道:“來人哪!伺候新夫人用膳!”
南宮輅突又俯下身子,用一種愛憐倍至、柔情無限的聲音,在風四娘耳邊輕輕道:“娘子遠途勞頓,想必早已餓了,為夫已為娘子安排了最好的膳食,待會兒自會有下人來服伺娘子用膳。娘子且安心享用,幸勿拘謹。……外面還有很多客人,為夫須去招呼一二,待把客人送走,就來陪娘子……”
他突然在風四娘鬢邊親了一口,居然掉頭走了。
風四娘忍不住鬆了口氣,心裡也不知是羞,是惱。
洞房裡突然就變得只剩下風四娘一個人。
南宮輅走了,她當然就有機會逃跑,只可惜她現在根本就和軟體動物沒有什麼兩樣。
要逃跑從何說起?
——公子南宮輅這麼厲害的人物,又怎會給機會讓風四娘逃走?
風四娘嘆了口氣,索性不去想逃跑這件事。
喜氣盈盈的洞房突然間變得冷清而空寂,讓人很容易想起很多不該想起的事。
洞房、紅燭、暖帳、絲被、妝奩、美麗迷人的新娘子、多情可意的偉丈夫、情意纏綿的目光、喜悅滿足的心情……
這些本是風四娘夢魂深處盼望已久的。
但現在卻連她唯一想嫁的“那個人”也已死了。
眼前的情境雖然看起來和夢中沒什麼兩樣,但風四娘卻只覺一種被人遺忘的失落和惆悵已吞噬了她的心。
人,為什麼想得到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卻偏偏找上門來?
“那個人”一死,她連最後的夢想和期盼也已失去。
但就算是“那個人”還活著,她也不會是“那個人”的新娘子,只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