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山十分陡峭,上山的路狹窄崎嶇。
幸虧是冬季,山上的灌木樹林一半都枯萎落葉,路上還好走一些。
要是春秋季節,這山上的林木茂盛得簡直讓人寸步難行。
盈袖一聲不吭跟在謝東籬身後,踏著他的腳印前行。
漸漸地,她覺得這樣很有意思,竟然忘了一晚上的緊張和疲累。
他的腳印很大,比她要長出半個腳掌的距離。
她每一步都踏在他的腳印裡,分外安心。
謝東籬抿著唇,大步走在前面。
突然間他像感覺到什麼,倏地停步回頭,正好看見盈袖在他身後蹦蹦跳跳地踩著他的腳印前行。
盈袖抬頭,見謝東籬回頭看著他,便也向他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
雖然她的面容是一個黃色麵皮小廝的模樣,但是她眼底的深情牢牢吸引了謝東籬的視線,讓他完全看不見她的面容,只牢牢記住了那一雙眸子,像是夏夜深藍晴朗不含一絲雜質的夜空,盈滿春水,可以將他溺斃的眸子。
謝東籬突然想,如果有一天,他就算忘記了她的面容,也不會忘記這一雙眸子,因為它們不是存在他的記憶裡,而是刻進了他的骨子裡……
“元帥大人,前面就到了。”一個斥候從前方匆忙折回,來到他身邊回道。
謝東籬回過神,轉身“嗯”了一聲,沉默著繼續前行。
很快來到溶洞前不遠的地方,謝東籬面色一肅,“前面有埋伏?”
想起阿順說過,溶洞的這一邊,可是有大部隊鎮守,謝東籬馬上下令:“停下來。”
他躲入一棵大樹的樹幹後面觀望了一陣子,下了命令:“放火。”
前面的荒草有一人多高,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人,如果貿貿然闖進去,他們雖然不懼,但是總不好做無謂的犧牲。
謝東籬的命令剛下,對面荒草裡就有人沉不住氣了,羽箭嗖嗖嗖嗖地射了過來。
大家早就躲了起來,那些羽箭自然沒有準頭。
但是火卻不會沒有準頭。
對面的荒草很快燒了起來。
裡面藏的人驚呼謾罵,飛快地從荒草裡竄了出來,朝溶洞裡面跑去了。
謝東籬大致數了數,大概有一百多人的樣子。
他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