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籲一口氣,笑眯眯地道:“師父對我真好。”
居然擔心她砸桌子手疼……
師父笑了笑,溫言道:“說吧,怎麼給你爹挖坑的?——你爹到底是長輩,不要太過了。”
傳出個“不孝”的名聲怎麼辦?
司徒盈袖索性趴在石桌上,一支胳膊撐著頭,側頭看著師父銀白的面具笑,道:“我當然不會過份的。我爹要蓋院子,我給他指了塊風水寶地……”
“風水寶地?”師父抬頭看她,很是意外,“……陰宅才尋風水寶地。你爹蓋的陰宅還是陽宅?”
“哈哈哈哈……師父,容我賣個關子。等蓋好了再告訴您。”司徒盈袖朝師父眨了眨眼,一臉自得的樣子。
總之這院子修好了,她肯定是不會讓妹妹司徒暗香住進去的……
師父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她的頭,溫言道:“調皮。天晚了,回去睡吧。”
這話如同有催眠作用一樣。司徒盈袖聽見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她拍拍嘴,含糊不清地道:“真是困了呢……”語音呢喃,很快伏在石桌上睡了過去。
“說睡就睡,真是個孩子……”師父笑著搖搖頭,起身將司徒盈袖打橫抱起,趁著濃黑的夜色,輕輕推開至貴堂的後門。輕車熟路般走了進去。
至貴堂裡外值夜的婆子丫鬟此時不約而同打了個哈欠,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師父將司徒盈袖抱回至貴堂的暖閣,將她放在暖炕上。在她額角點了點,然後悄然離去。
師父一走,司徒盈袖就悠悠地醒了過來。
她從暖炕坐了起來,揉揉眼睛和額角。低頭看見自己還穿著水靠。忙鑽到被子裡脫了下來,換上她藏在被子裡的寢衣,再才倒下睡了。
她睡得很沉很香,一夜無夢。
到第二天早上,采芹匆匆忙忙叫醒她的時候,司徒盈袖還不肯起來。
“……采芹,讓我再睡一會兒……”司徒盈袖睡意朦朧說道。
“大小姐,大小姐。慕容公子來了,您快起來啊!”采芹著急地不行。
“慕容長青?”司徒盈袖一下子清醒了。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這天還早呢,他來做什麼?”
“說是來跟大小姐辭行。”采芹一邊說,一邊麻利地給司徒盈袖找來早上穿的衣裳掛在牆角的屏風上,“大小姐快起來梳洗吧。”
“辭行?他要去哪兒?”司徒盈袖的睡意散了大半,她從暖炕上起身,躋上鞋,去屏風後面換衣裳去了。
換好衣裳,又去浴房洗漱,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忙趕去張氏住的正院上房見慕容長青。
……
“慕容公子這是突然決定要隨皇后娘娘的鳳駕回北齊省親?”張氏坐在上首,手捧一盞香茗,和顏悅色問道。
司徒暗香坐在她身邊,笑著打量慕容長青,“……慕容大哥,你穿這身盔甲真好看!”
慕容長青頭戴暗金色頭盔,身穿同色鎧甲,胸前的護心鏡閃著暗啞的光澤,雖然不能照見人影,但是看著質地非常堅硬厚實,確實是一塊上佳的護心鏡。
這身盔甲襯得慕容長青越發俊朗飛揚,端坐在堂上,如同一座大山一樣可靠。
慕容長青對張氏微微頷首,道:“朝廷旨意,莫敢不從。”
張氏點點頭,“明白了。”
司徒盈袖這時急匆匆走了進來,看見一個身穿暗金色盔甲的人坐在堂上,不由眯了眯眼,快走幾步到那人跟前看了看,道:“慕容公子?”
“盈袖,你來了。”張氏笑著打招呼,又起身對司徒暗香道:“暗香,跟我來,去看看廚房的早飯準備得怎麼樣了。”
司徒盈袖回頭給張氏行禮,“母親。”
司徒暗香卻不想走,賴在堂上撒嬌道:“娘,我要跟姐姐,還有慕容大哥在一起!您一個人去看早飯吧……”
“走!嬉皮笑臉像什麼樣子?”張氏瞪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跟她走。
司徒暗香不情願地站起來,拖長聲音對司徒盈袖叫了一聲,“姐姐……”希望司徒盈袖為她說話,讓她留下來。
司徒盈袖卻笑著道:“妹妹,母親叫你呢。”明顯不想讓她留下來。
司徒暗香沒法子了,只好磨磨蹭蹭跟著張氏出了堂屋,往小廚房去了。
一路上,司徒暗香向張氏埋怨道:“娘,您怎麼不讓我跟姐姐和慕容大哥在一起呢?姐姐最近都跟我生分了。”
“你要留在那裡,你姐姐才會真正跟你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