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就連床上的被褥,都是他走之前用的那一套。
都用舊了,花色灰暗,有些地方都起了毛,但是盈袖還是用著它們。
好像只有這樣,謝東籬就還在她身邊一樣。
盈袖回到自己屋裡,才漸漸回過神,看著謝東籬含笑的臉,她倒有些慌亂了,忙脫了大氅,道:“你先去沐浴吧,我去叫人炊水。”
謝東籬含笑點了點頭,往浴房行去。
盈袖在門外轉了一圈,命粗使婆子抬來熱水送了進去,自己又去小廚房催熱鍋子。
也不能只吃熱鍋子,她洗了手,親自下廚,給謝東籬做了個他最愛吃的菜。
帶著涮鍋子的食材和她剛做的熱菜回到屋子的時候,謝東籬已經洗完出來,正四處問:“袖袖呢?袖袖去哪裡了?”
盈袖走了進來,笑著道:“你洗完了?”
謝東籬“嗯”了一聲,坐下來拿大巾子擦著頭髮。
盈袖在一邊看著,竟然不敢上前幫他,就在屋裡四處逡巡,一會兒去給他找了嶄新的中衣出來,又找了她給他做的夾棉裡衣,毛皮夾袍,還有綰頭髮的簪子,新做的皮毛靴子,一一給他擺出來。
屋裡的圓桌上擺滿了食材,鍋子熱氣騰騰,白玉玲瓏香爐裡散發出沉水香綿遠悠長的香味,床邊的紅木轉籠美人宮燈發出暖融融的光芒。
盈袖彎著腰,拿出一床簇新的被褥鋪在床上。
這些事情,本來應該由丫鬟來做。
可是這一刻,所有的事,都由她親手來做,不假他人之手。
謝東籬擦乾頭髮,看了盈袖一會兒,見她忙忙碌碌,在屋裡一刻也停不下來,不由莞爾。
他慢慢走過去,站到盈袖身旁,低聲道:“袖袖。”
盈袖直起身,轉頭就看見謝東籬幾乎貼著她的腳跟站著,心裡有些慌,手腳無措,垂了眸,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盼了他這麼久,當他終於回來了,她幾乎有了近鄉情怯的感覺,怕到不敢靠近,生怕這一切,只是她想他想瘋了的癔症……